第28章 新主(1 / 2)

周遠良對張家父子的情況很困惑、對莽牛的死因很懷疑,但在找到其它突破口之前這兩件事都隻能這樣懸著了。現在,唯一能看到前景的隻有馬老板這條線索。

原本周遠良打算直接把馬老板叫來縣衙回話,但在聽了安萍兒彙報說楊三將在傍晚時醒來後他改變了注意。“魏捕頭,平安,你們抓緊時間查跟萬阿久過從甚密的人,找出萬阿久是西海國密探的鐵證。咱們今晚去飛鳳旅館,馬忠、楊三同時問話。”

安萍兒很同意這個安排。馬老板是個有三十年經驗的密探,不是隨便說說就能唬得住的,有必要多做一些準備工作,於是她精神抖擻地去努力調查了。

可當晚的實際情況超出了安萍兒的預料,她和魏捕頭的這次努力都做了白工,馬老板隨隨便便地就承認了自己的密探身份。呃,他的原話是“西海國某位高官在中州國的代理人”。

此事的具體過程是這樣的,當天傍晚,飛鳳旅館東跨院的正屋中,在楊三將將醒來時周遠良帶著捕快們就已經到了,保證帶路的馬老板沒有機會跟楊三串供。在隨行的武大夫查看完楊三的傷口、確認楊三的身體素質非常好傷口會比預期得更快愈合後,周遠良問楊三今天上午為什麼去柳樹村?

從酣睡中剛剛醒來的楊三沒像普通人那樣犯迷糊,他幾乎是在睜眼的第一刻就完全清醒了,如果不是完全信任武大夫的話安萍兒甚至會以為楊三今天下午是在裝睡。

清醒的楊三默默地看著周遠良,眼神有些閃動,顯然在快速地考慮著什麼。安萍兒覺得他在猶豫、在決定一件什麼事情,貌似還不是一件小事情。有那麼一刻安萍兒甚至覺得楊三接下來會說話,用聲帶和舌頭發出聲音那種說話。

一個啞巴怎麼可能會說話呢?安萍兒自嘲地想,然後又將自己的注意力轉回到對楊三此時行為的分析上來。看他這猶豫不決的態度,他去柳樹村這事確實有蹊蹺,不然也不會被周遠良提的這個簡單問題給為難成這樣。

安萍兒對楊三上午時撒謊這事不意外,她此時意外的是楊三始終盯著周遠良看、一眼也沒看站在他旁邊的馬老板。楊三要是不確認該不該繼續騙縣令大人的話不是應該先爭取跟馬老板對一下供詞比較好嗎?哪怕隻是眼神交流一下也好呀。

但楊三現在擺明了隻在乎周遠良一個人的態度,馬老板是個什麼態度他根本不在乎,甚是奇怪。

安萍兒的觀察和分析是在很短時間裏完成的,與此同時,楊三也完成了他的思想鬥爭。隻見他將右手從被子中抽出,在空氣中滑動著手指。因為重傷,他的手指也甚是無力,在空氣中滑動得有些亂也有些慢,但安萍兒和周遠良等人還是很清楚地認出了這個“收債”兩字。

靠!你考慮了這麼長時間後居然還堅持那個已被懷疑的理由,你拿我們捕快當傻子糊弄呀?安萍兒想。

還沒等安萍兒等人質疑楊三的回答呢,馬老板對周遠良說:“周大人,是我讓楊三去柳樹村找萬阿久的。我對楊三說讓他替我去收債,但其實不是這樣的。如果沒有發生意外的話,萬阿久會給楊三一個封好的信封、信封中會有一張紙。萬阿久會告訴楊三信封中是一張小額銀票、是還給我的錢,但其實那是一張寫著某些信息的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