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來聽聽。”周遠良沒給馬老板準確答案,打算聽過之後再判斷。
“萬阿久和小夏都會些功夫,而且他們倆都受過應對意外的訓練,這種普通的民宅失火根本不可能燒死他們。我猜他們倆是服毒身亡的吧?”
“繼續。”
馬老板的唇舌忽然動了一下,一顆軟球狀的小巧物體輕輕夾在他的上下兩排牙齒之間。停頓了兩息的時間後,他又將那個小東西放回到嘴裏。“這是我們西海國特產的毒藥,能瞬間致命。這東西很難得,每個密探都隻有一份,用於在最後時刻結束自己的命。每個人的藏毒方式各有不同,萬阿久和小夏不會告訴別人他們的毒藥藏在哪裏,所以我不可能用他們的毒藥毒死他們倆;我的這份還在,所以我也沒去自己的毒藥去殺他們。”
周遠良沒說馬老板的這個證據是否證明了他的無辜,而是轉而問了一個新問題:“萬阿久和小夏既然想叛逃,他們為什麼不遠走高飛?隻是從縣城裏搬到柳樹村,這有什麼用?還不是立馬就被你給找到了?”
“我的新主是西海國的大人物,實力雄厚,想對付兩個叛逃的密探太輕而易舉了。萬阿久和小夏不能回西海國;他們對中州國的其它地方又不熟,況且在其他州縣也有我這樣的人,他們倆貿然逃去的話肯定會被抓的,等風聲過去了再出逃才是上策。別看柳樹村離縣城很近,但其實是個很好的藏身處。那個村子裏的人少、而且人人都忙著生計,隻要萬阿久他們一家三口人躲在房子裏不出來,很難被發現。如果不是意外得到一條線索的話,我根本不會想到他們躲去了那裏了。”
“什麼線索?誰給你的?”周遠良在盡量尋找馬老板所提供信息中的證人,尤其是活的證人,找到這些人去問話才能證實馬老板說的究竟是真話還是假話。
“那天我走在路上,忽然聽到有人說了一句‘燈下黑’,我忽然就有了靈感、想到了柳樹村,然後就找去了。至於是誰說的這句話,我沒記住。”
“……”周遠良立刻判定馬老板剛才說的這句是假話,無非是為了保護那個將萬阿久和小夏藏身地告訴給他的人而已。既然馬老板下定決心要保護這個人,周遠良知道現在再怎麼問也是問不出來的,不如暫時先放下,稍後有機會或有需要時再問。現在,他還有別的問題要問馬老板。“你說萬阿久夫婦不會死於火災,那他們為什麼要服毒自殺?你不會告訴我說他們為了不讓別人看到就堅決不肯出屋、然後對火情大小判斷失誤才自殺以免承受被殺死的痛苦吧?”
“唉!他們倆應該不是畏罪自殺,八成是受不了忠心、良心的譴責。萬阿久和小夏都是孤兒,當年如果不是相府收留的話他們倆估計早就死了。他們吃的穿的用的都是相府的東西,相府中有專門的西席教他們各種本事。而他們倆能被外派出來,除了掌握各種技能外,還證明他們是被主人家信任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