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多時候都是當局者迷、旁觀者清,安萍兒不確定祁耀青想娶柳嫻敏這事中究竟有多少政治的考慮,但安萍兒確定祁耀青對柳嫻敏是有真感情的,否則的話他何苦娶個平民女子呢?一國新君想娶哪國的公主、郡主娶不到呀。
在安萍兒看來,柳嫻敏知道祁耀青對她是真心的,現在她隻是受她繼母的影響才懷疑起祁耀青的心意了。隻要讓他們倆順利成親,柳嫻敏就不會再這樣悲觀了。
現在首要的問題就是找到,或者說是救出柳嫻敏的舅舅,讓她不再受她繼母的威脅。拿定主意的安萍兒開始跟柳嫻敏打聽:“你舅舅叫什麼名字?以何為生?家住哪裏?家裏還有何人?你確定你舅舅被綁架了?有沒有可能你繼母隻是編瞎話嚇唬你的?”
柳嫻敏被這一堆問題問得有些懵,趕快揮手阻止了安萍兒的繼續提問,先把這幾個問題按個回答了。“我舅舅名叫牧風,就住在咱們福陽縣,在城西開了一家糧行,家裏沒什麼人了,我外公、外婆前兩年已經故去了,本來有位舅媽的但去年不知為啥被舅舅給休回家了。今早我繼母說她綁架了我舅舅,我立馬去他家看,家裏沒人,鄰居說昨天就沒看到我舅舅。”柳嫻敏換了一口氣,說:“我繼母不可能編這種瞎話騙我吧?我去舅舅家看一眼不就戳破了嗎?”
安萍兒又提出了一種可能性。“你舅舅是開糧行的,也許這幾天出城去進貨,你繼母純粹趕巧了或者她知道你舅舅出去幾天、順勢就編瞎話騙你?”
柳嫻敏很堅定地搖頭。“明天是我外公的忌日,舅舅不會在幾天出城的。進貨的事沒那麼急,晚兩天一點都不耽誤。”
好吧,安萍兒暫時接受了牧風並非自願離開的。“你繼母說她綁架了你舅舅,那她給你什麼證據嗎?”
“沒有。我舅舅確實不在家,這還要什麼證據呀?”
安萍兒向柳嫻敏解釋其中的區別。“你舅舅不在家,這是事實,但沒證據的話就不能確定是你繼母綁架了你舅舅。可能性太多了。”
柳嫻敏輕歎一聲,說:“我賭不起。舅舅是我母親家剩下的唯一的親人了,他很疼我,經常來看我。我不能拿舅舅的性命去賭我繼母說的話是真是假,我寧可信其有。”
是呀,在親人的生命有可能受到威脅時大部分的反應跟柳嫻敏都差不錯,不敢太激勵地去求證、不敢賭這隻是個騙局,因為一旦賭輸的話後果太嚴重。像柳嫻敏這樣沒有乖乖就範、反而是努力想辦法救人的已經算是很好的了,換了別人的話可能直接就答應繼母的要求放棄婚事了。
想到此處安萍兒馬上提醒柳嫻敏說:“你可別為了救你舅舅就答應你柳夫人的要求,這種有膽量綁架的人多半也有膽量撕票。一旦你同意了,你舅舅就沒有利用價值了,沒準你繼母連你帶你舅舅一起都滅口了。”
“啊!”柳嫻敏登時被嚇得六神無主。她之所以沒在確定舅舅失蹤後立馬同意繼母的要求是因為她真的不想放棄祁耀青,柳嫻敏做夢都不敢想她能嫁給一個對她好、家事好、長相好的年輕公子。舅舅的生命確實很重要,是柳嫻敏絕對不會割舍的,但她真的不想把祁耀青送給妹妹當夫婿,想著拖延兩天、請能幹的安萍兒去救出舅舅、等安萍兒確定無能為力後她再同意繼母的要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