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車的一大特點就是慢,要不是因為確實帶不動兩個沒有行動能力的大活人走這麼遠的路去筆文縣縣城的話,安萍兒絕對不會忍受那頭拉車的牛的。你那四方步敢不敢邁得更四方一點?!
曾經有位數學家說過,隻要你肯抬腿走,這世上就沒有你到達不了的地方。安萍兒深以為然,看到筆文縣城牆時簡直快要熱淚盈眶了。雖然很感動,但安萍兒不敢繼續逗留,因為天已經快要黑了,再瞻仰一會城牆的話就要被關在城門外了。
牛車進了城,張裏正稍微猶豫了一下,安萍兒知道他在那糾結是直接去縣衙報案還是在路上先尋個醫館送陳漂就醫。“縣衙。”安萍兒說完就頭前帶路了。
張裏正牽著牛車緊緊跟上。
安萍兒來過筆文縣,對縣衙內的格局還算熟。進門直奔班房,想讓捕快立馬把張捕頭找來。運氣非常不錯,張捕頭今天有點事剛剛忙完,還沒回家呢。
“安捕快?”張捕頭顯然十分意外安萍兒會出現。
“張頭,你在,太好了。肖大人在嗎?”安萍兒直奔主題。
“在。”張捕頭疑惑地看著安萍兒,在她不說明具體什麼事之前顯然不打算帶她去見縣令肖大人。
安萍兒向前邁了半步,壓低聲音對張捕頭說:“近幾年很多府縣都出現的那夥劫殺商旅的匪徒,我查到點線索。”
張捕頭轉身就走。“跟我來。”
這夥匪徒在筆文縣境內隻犯過一次案、而且還是五六年前了,但筆文縣的全體捕快對他們都印象深刻,因為刑部為他們而發出的全國通緝告示已經有厚厚的一遝了。
其實不隻是捕快們急於抓到這夥匪徒,筆文縣縣令肖大人更是急迫得很。他本來在內陸的一個相當富裕的縣城當縣令,小日子過得別提多滋潤了。結果兩年前在他轄下的範圍內接連發生了四起搶劫命案,總計十七人遇害,沒有活口。然後肖大人就被人參了,左遷到筆文縣這個窮得不太明顯的邊境縣城來當縣令。
可以這麼說,肖大人跟那夥匪徒之間除了公事以外還有私仇。當聽說安萍兒有線索時,肖大人立馬就在二堂接見了她,以及跟著她來的三個人。
剛才安萍兒已經簡單對張捕頭說了一下陳漂和牧風的情況,於是肖大人剛到二堂上就看見張捕頭正親自把陳漂的下巴和雙臂都重新掛回原位。
“啊!”陳漂本來已經被捕快們手中的水火棍嚇破膽了、不想喊的,但張捕頭的接骨手法實在是太疼了,他情不自禁地喊了好幾聲。
張裏正本來想說點什麼的,但被安萍兒製止了。“張裏正,稍安勿躁,一會你就全明白了。”
明白什麼?張裏正都快要嚇傻了。
安萍兒躬身給肖縣令行禮,在得到肖縣令的允許後開始講述整件事的經過。當然了,必要的隱瞞和修飾還是要有的,例如,柳嫻敏委托她找舅舅被說成是受朋友所托來尋找失蹤的牧風。
其實安萍兒要講述的內容很簡單,怎麼發現的牧風以及為何要抓陳漂,有關陳漂及其同夥是劫匪的事都是由牧風講述的。
一碗麵和半下午的休息時間令牧風恢複了不少的體力,腦子也跟著清醒了起來,不但講述了當年他的兩個堂兄以及一個堂弟是如何遇害的,而且還回憶起了陳漂等三人將其帶去出海口處準備殺害他時所說的話。“他們說幹完這一票大的就能多休息一段時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