匪徒為了綁架或者打劫什麼人而跟梢是一種很常用的犯罪手段,目的是為了掌握目標的生活規律,從而製定有針對性的綁架計劃或者打劫計劃,力爭在目標毫無防備時把人綁了或者搶奪他身上的財物。
但這種跟梢都是跟著目標走,可能會跟蹤好幾天,準確知道目標每天都會去哪裏、走哪條路、什麼時間見什麼人、會不會帶保鏢或同伴、隨身會攜帶哪些珠寶銀票等財物等等。
既然陳漂不認得目標的長相、而且他們還隻是專門守在倉庫門口看著,自然就與常規的跟梢有本質區別了,看來他們不想掌握目標的日常行蹤。那他們是為了什麼呢?難道還有另外一組人負責跟蹤目標?
安萍兒有些後悔沒把小漁村裏陳漂的那個同夥抓來了,那人沒準知道一些陳漂不知道的事。但這後悔也僅僅是個想法而已,現在再去抓人未必抓得到,而且時間上也來不及了。
必須從陳漂這裏得到有用信息。
既然他們的跟梢與平常不同,安萍兒就從這開始問:“陳漂,你們去倉庫跟梢那幾個人,你們究竟盯的是什麼?是那幾個人買賣貨物的種類?是那幾個人與什麼人做買賣?還是他們的買賣什麼時候成交的?”
陳漂已經被肖縣令和張捕頭逼問嚇唬得發懵了,聽了安萍兒的問題後一個勁地點頭。“對!對!就是那個,天哥讓我們盯著那幾個人什麼時候收鑰匙、什麼時候準備出貨。”
忍無可忍的肖縣令不打算再忍耐一問三不知的陳漂了,吩咐差役說:“打!打到他說實話為止!”
“大人,饒命呀!大人,小人知道的都說了,大人!啊!”陳漂的求饒聲完全不能獲得縣令大人的同情,差役真的是狠狠打。
張捕頭疑惑地喚了一聲:“大人。”肖縣令不是個急脾氣的人,以往遇到那些滾刀肉型的罪犯總是先以嚇唬為主,在確定罪犯確實是不肯乖乖招供的情況下才會動刑。這個陳漂雖然沒招出太有用的東西但明顯他確實所知甚少,而不是他不肯交代,以往來講肖縣令是不會對這種罪犯動刑的,今天真是很特別。
“若不能盡快從陳漂這裏問出口供,隻怕又是一樁血案。”肖縣令沉重地歎息了一聲,說:“這夥劫匪與別個不同,他們不但劫財劫貨、不留活口,而且他們殺害商旅的手段也甚是殘忍,有些人甚至不是被殺死的而是活活疼死的。”
安萍兒不禁倒吸一口冷氣,這些細節她確實是第一次聽說。“肖大人,您說有些人是被活活疼死的,是說這夥劫匪隻殘忍殺害商旅隊伍裏的個別人?”
“是。”肖縣令確認了安萍兒的猜想。“有些商旅雇傭了腳夫同行,劫匪對這些腳夫通常是一刀斃命或者直接亂棍打死,隻對那些領頭的人格外殘忍。他們被打斷了手腳或者斬斷了手腳,身上也都有多處棍棒傷或刀子的劃傷,血流遍地。”
安萍兒眉頭微蹙:“這聽上去像是刑訊逼供呀。”
肖縣令瞥了一眼還在嚎叫的陳漂。“嗯,有可能。”
安萍兒扭頭問牧風:“你們當日遇到那夥匪徒時,他們可有這般對待你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