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了,安萍兒隻是在心裏咆哮一下,不會真的這般吼周遠良的爹娘。雖然周大人夫婦震驚得令安萍兒莫名其妙,但他們二人確實並未對安萍兒散發什麼惡意,安萍兒自然也還是從善意的角度應對著。
經曆過周夫人先問自己姓什麼然後又問爹爹姓什麼後,安萍兒在回答周大人的提問時就把兩個問題一起回答了。而且有了先前的準備,此刻回答問題時更有條理了,將她所知到的有關於安父的內容一並說了。“周大人,我姓安,安全的安。家父安錦言,在福陽縣以采草藥為生。祖父年輕時家貧,娶了祖母後數年中舉、入仕,因欲娶太守之女而休了祖母。那時家父兩歲,被祖父一同趕出家門,母子二人靠著祖母幫傭、做零活度日。”
這些事並不是安父直接講給安萍兒的,是安萍兒將她十多年來聽到的諸多片段拚湊到一起得知的。安父那般討厭當官的,主要就是因為他的那個當官的爹實在是忘恩負義、禽獸不如。安父每每對外人說起時隻說是自己兩歲時死了爹,若不是安萍兒鍥而不舍地挖掘的話還真就不知道其中的隱情。
“祖母害怕祖父新娶的妻子不肯放過家父,想法離開了原住地,搬到金蟒縣居住。家父長大一些後開始幫忙做家務,有一次進山撿柴時遇險,幸得被師公搭救。後來師公還教了家父武藝、藥理,家父感念師公的恩情這才改姓安。至於祖父姓什麼我就不知道了。”
關於我師公是有著北胡血統的北胡間諜這事咱們就不談了,這與我姓什麼無關,就醬。安萍兒忽然想起剛才周夫人問的那個問題,對周夫人說:“我不知祖父是否姓楚。”
周夫人點了點頭,顯然對祖父什麼的沒興趣。“你母親姓什麼?”
“馮,馮陳褚衛的那個馮。”
聽了安萍兒的回答,周大人看向周夫人。周夫人遺憾地搖了搖頭,顯然這不是她想要的那個答案。
周夫人做著最後的努力。“孩子,你家中可還有別的親人?你父親的原住地哪裏?”
“家父從未向我提起他的老家在哪裏,祖母那邊沒什麼親人了,祖父那邊嘛……家父從未跟他們聯係過。我母親是昭臨州人士,家中應該還有親人,但福陽縣路途遙遠,我沒見過娘舅家的人,”安萍兒想了一下補充說:“我母親好像也沒跟娘家人有過書信往來。”
周遠良一直覺得安父強搶民女安母,安萍兒有些懷疑自己的爹娘是有情人私奔成眷屬,但他們倆也僅是猜想一下而已,沒得到過證實。
因為安萍兒所知甚少,周大人夫婦的盤問不得不結束了。就在安萍兒以為沒事了呢,周大人很是和藹地問安萍兒:“你父母現在福陽縣中?”
“在。”安萍兒哪裏會料到爹娘已經追至快到京畿府了。
“可以請你的爹娘來一趟京畿府嗎?”
“啊?!”安萍兒很詫異,不明白周大人這是要幹嘛。見完了她沒異議後就準備見親家了?這個環節不是派人媒婆去就行了嗎?安萍兒不是很確定兩家的父母什麼時間需要見麵。況且,她連自己過沒過關都不知道,周遠良他爹娘剛才那連連震驚的樣子可不太像對自己很滿意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