根本看不清是誰出的這一拳,隻知道一拳打來,拳勢鋪開,薄霧盡皆散去!
雲杉此時也根本顧不上那貨是無恥的偷襲還是強悍的猛攻。畢竟是自己沒有擺開戰鬥架勢,沒有準備好,不能怪任何人。
忙把自己調到最佳狀態,急速調息,不停搬運大周天,鼻子翕動,口中不住地吐息納氣,新舊氣息更替,肺葉扇動,五髒六腑隆隆運作。
雲杉深深明白這絕對是不夠的,於是他心思電轉,一念之下調動精英期的那口純粹精氣,附著於自己孱弱的拳頭之上,也煞有其事地猛揮一拳。越是處於這個弱勢,越不能格擋。攻擊往往是最好的防禦!
誰知氣勢罡風一吹來,雲杉根本沒有打到,仿佛無形無跡,更不要說反擊了,簡直癡心妄想!罡風似無形無跡,隻是一臨近雲杉就變得極為勢大力沉,雲杉隻覺得仿佛被古籍中記有寥寥一筆的天地神牛給生生蹬了一腳,整個人被掀飛!
麵無血色,五髒六腑似乎移位,翻江倒海般難受,最終不要錢似的吐出一大口血。
發難的人終於開口了,他惜字如金,隻輕抿薄唇輕描淡寫道出一句話:“區區精英期。”
區區五個字,沒有主語,簡略賓語,也沒有第二個人稱,僅僅是“區區精英期。”赤裸裸的鄙視,五個字的威力毫不遜色於之前勢大力沉的無形拳勢。
雲杉正是血氣方剛,根本經不得刺激,雖然知道這貨已經超過了準備期,起碼是真守境,甚至達到了風起秘境,也要為卑微被鄙視的自尊爭口氣。
他輕輕拭去嘴角血腥,死死捏緊雙拳,顫顫巍巍站了起來,氣沉雲芯,運轉六字訣,恢複了不少後,向那個所謂高高在上之人衝去!
那男人眸中寒光一閃,整個人擺出繃緊如弓的姿態,一雙腳重重用力,如同古樹盤根錯雜嵌入大地,瘦腰後弓,醞釀氣勢,舉拳給予最後一擊!
雲杉叫苦不迭,他隻是承受著他發出的第一重體勢大力就忽然發現自己的手掌折了,軟綿綿的,無法施力,隻得匆匆拿雙臂格擋。
可是縱然他以雙臂交叉於前,也根本難以格擋那浩氣磅礴、無遠弗屆的蒼茫拳力,不!與其說是拳力,不如說是拳勁、拳意,或者說是力、勁、意的融合。
力斷勁不斷,勁絕意不絕,宛如十重大浪驚濤拍岸,後浪推前浪,洶湧澎湃不止。
雲杉虎口早已崩裂,鮮血長流,隻覺得雙臂直欲斷掉,肩部被殃及,劇痛難當,似乎下一刻就被人擰斷!
他大口大口嘔血,眸中仍有不屈,但已經添了濃濃的驚懼。
最後終於不堪重負,唳天樁練就的穩固下盤力被瓦解,雙腿骨鎮痛。雲杉被掀飛出老遠,方才落地,白眼一翻,暈了過去!
他最後的念頭是“我特麼的招誰惹誰了?上來就幾拳哪!非要置我於死的啊!什麼仇什麼恨哪!”
其餘兩位金貴的看客從頭看到尾,很是捧場,就差拍手叫好!而且差得不是一星半點兒,因為他們.....一臉冷漠如冰,無動於衷。
最後塵埃和雲杉都落定了,他們才與血虐雲杉的那位以大欺小的仁兄圍了上來,呈三足鼎立狀態,默默對峙著,其中一人初開尊口,道:“這回有探視的前鋒哨子了!說好了!拿他做試驗,找到那片仙家江山後,你我三人各憑本事奪造化。”
“可以!咦?這小子竟然還沒有斷氣身死!憑你的境界尚且與我二人打生打死卻勢均力敵,如何重擊之下殺不了他?總不至於放水!”其中的披頭散發的邋遢男人很疑惑地問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