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走雲袖之後已近黃昏,我們三個人三匹馬快速穿梭在林子裏。
我手上的鞭子不住的抽打,明知道馬也是有生命的,也會疼也會累,可是就是停不下來。可恨這古代沒有飛機,不可一日千萬裏。
安宇一路上緊緊的跟著,臉上總掛著化不開的憂愁,幾次開口想說什麼,猶豫之後隻是簡單的問候語,我雖然奇怪,可此刻也沒有心情去管這些。
“小姐,邊關的戰事已經全麵停止了。我們在這裏找了一個月了,可是卻沒有任何消息啊。”柔月好心的遞過水來。
邊關的夜色總是灰蒙蒙的,這是在這裏徘徊了近一個月得出的結論。
猶記得幾日前我再次扮回男裝和安宇一起刺探撤退軍隊的主帳,我的輕功不算純熟,一個不小心弄出的聲響讓我和安宇雙雙落入巡邏的士兵手上,若不是路過的兵部尚書徐凱明,我和安宇就真的被當做細作然後被他們秘密處決了。
中軍大帳中薑國雄本來有些蒼老的臉那時顯得尤為疲憊,臉上有著揮著不去的憂愁。徐凱明說:“自從兩個月前王爺和二少爺的先鋒軍中了敵軍埋伏全軍覆沒之後,元帥就一直沒怎麼吃東西,一邊還要指揮作戰。但是每次我們的作戰方案和陣法都會被敵人預先知曉,元帥越發的焦急,所以現在才會如此憔悴。”說完他還不住的接連歎了好幾口氣。
聽到徐凱明的話時,我不知道自己當時是怎樣想的,愣在中軍大帳內良久移不開步子。心上恍如架著一把尖銳的匕首,一刀一刀緩慢的淩遲著那拳頭大的心髒。
這場戰事本不應該由一個王爺親自披掛上陣,可是易璿暉去上了。
徐凱明說:“出戰是王爺自己的意思,可是其中緣由隻有王爺自己知道。馬大人那時好像恰巧身陷囹圄,可能不知道,王爺在朝堂上自請出戰之時說過若是戰勝,願以此功求姻緣。他自信滿滿,可我們的軍情卻不知道被誰泄露了,所以、、、”
對我我為什麼沒有被砍頭之事,我隻是簡要的解釋了一下,道出了太子殿下的相救,徐凱明也就不做懷疑了。
我問他屍體在哪裏,他隻是搖頭,整個先鋒營無一人生還也無一人找回屍體,這便是薑元帥哀傷之處。
徐凱明說:“天下沒有哪個父母能夠忍受白發人送黑發人之痛,更何況薑楚風是元帥的愛子,王爺是元帥的外甥,所以皇上下令撤軍的時候,元帥甚至想過要抗旨。俗語說將在外軍令有所不受,若是元帥決定抗旨,我等也會誓死追隨。但是他忍痛接旨了、、、”
那一夜,我隻是去看了易璿暉之前住的軍帳。
天氣燥熱,即便是夜晚邊關的風也是暖的,夾雜著淡淡的血腥味。我們坐的離火堆遠遠的,但額頭上依舊滲出點點汗珠。
“二姐,我們回去嗎?”安宇喝了口水問道。
我淡然的看著手裏的翠玉佛,看著易璿暉留在軍營裏被我帶出來的長劍發呆。我該放棄嗎?連徐凱明都說死了,大軍已經開始撤退,我還要堅持嗎?
我不想離開,沒有見到屍體我就不願意相信。良久我的眼前開始模糊,癟癟嘴道:“我不想回去,我想去晉國。徐凱明說他門晉國三皇子帶人設計讓璿暉全軍覆沒的,我要去晉國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