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公子歎了口氣,看我的眼神都滿是鄙夷。盡管他心裏知道我是轉移話題,但好在他現在懶得罵我了。
八月中旬,天氣越發的熱了。我從醫館內搬了出來,住到了一個偏遠的四合院內,地方雖小,但好歹五髒俱全,該有的陳設一樣不缺。
我身上的上漸漸開始結痂,有些癢癢的。每次柔月來幫我換藥的時候總會忍不住掉下幾滴淚水,看得我都有些心酸了。
天氣炎熱,這裏又不能穿短袖短褲,隻好撿盡量單薄的衣服穿穿,可以就無法讓身體正常散熱。鹹鹹的汗水是不是的掠過結痂的傷口,有些辣辣的疼痛。
“晴兒,金大夫來了。”冷公子消失了幾天,此刻才出現在我麵前。
金大夫一身風塵仆仆的樣子,簡單的擦了一下臉上的汗珠就被冷公子壓到我床前坐著。他依舊是一身濃濃的草藥味道,儒雅書生的模樣,淡漠的氣質總讓人覺得平靜。修長的手指不輕不重的搭在我的腕上,隻消一會手邊放開了。
“傷的不輕,出血過多。好在這條命撿回來了,但是還是要多加休息才不會落下後遺症。”他徑自走到桌上,打開他那萬年不換的藥箱。擺出一整套的銀針。
不是說我挺過來了嗎?怎麼他還拿出這麼嚇人的東西?
“金大夫,不是說我好了嗎?”
他嘴角輕笑,“外傷好了,可是內裏五氣鬱結,這口悶血要是不逼出來的話,你這一身的傷疤可怎麼好?”
其實我也不覺得自己哪裏不舒服,但是畢竟人家是大夫,我隻好咽咽口水聽他的了。針紮在後背的感覺並沒有想象中的那樣疼痛,而是一點麻麻的感覺。我強忍著顫抖的衝動,因為他是隔著衣服給我紮針的,真怕他一個沒看清直接紮中我的死穴了。
“柔月,去拿盆來。”冷公子在一旁看了一會,伸手幫我擦了擦臉上的汗珠。
本來沒覺得哪裏不舒服,可是不知道金大夫的第幾針紮下去之後我的胸口就一陣疼痛,好在冷公子有先見之明,否則我就得吐到床上了。
“黑色的?我中毒了?”我好奇的看著盆裏的黑血,此刻的胸口再沒有悶悶的感覺,順暢至極。
“沒有,隻是打你的人下手不輕,打得你內傷了。”
我汗顏,看來那六公主當真恨極了我呢。
金大夫執筆一般寫藥方,一邊隨意道:“這次來忘了帶冰肌玉骨,需要現配,少主知不知道這附近哪有千絲草?”
“冰肌玉骨是什麼?”我好奇。
金大夫笑道:“有了她,你這一身的傷痕就不會落下疤痕了,姑娘家身上有疤痕總是不好的。”
我低頭望著自己手臂上嚐嚐的鞭痕,說的也對,這以後哪裏還敢撩起袖子啊。
金大夫開完藥方便讓人去抓藥了,自己則是回頭繼續給我把了把脈,“淤血是吐出來了,但是天氣太熱,不適應在傷口上上藥,先服用幾級湯藥吧。”
“是不是用了冰肌玉骨,為身上的疤痕就會消失了?”
他先是一愣,似乎我覺得我是不是腦子被打壞了,明明他的表述很清楚來著。我讀懂他的心思,但還是想要個確定的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