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這是默許了,眼裏是我從來不曾見過的懇求,征詢我的意見嗎?我呆愣在當場,確然是璿暉先與我割袍斷情的,我是不是真的該放棄了呢?
良久,我的腦海裏反複思考著冷公子的話,最終也隻是默然的點點頭。我隻是去看看,若真是因為相思的毒性發作的話,或許過毒是最好的辦法,之後再遠離他,我和他之間就真的徹底可以斷掉了。
麵如寒霜的他瞬間綻開一朵暖意笑顏,俊美皙白的臉龐顯得更加攝人心魄。“早去早回,我和季軒都在等你回來。”
“嗯,我知道了。”待他的手一離開我的肩膀時,我默然的點頭回應,隨即轉身衝出來偏廳。
有雪的夜晚,大街小巷都顯得格外明亮,不需要多餘的燈籠燭光,我們林越兩人一前一後的在屋頂上行進,這時候才覺得輕功確然是個好東西。
久違的景王府,久違的景軒,初初準備嫁衣時候的情景還曆曆在目,一晃便是一月之久,而那時候的嫁衣卻穿在了別人的身上。林越恭敬的為我引路,作為易璿暉的貼身侍衛,就如當初的林泉一般,他對璿暉基本上是事無巨細照顧的一應俱全。
“林泉是你的什麼人?”我盯著他半晌,最後還是無意的問出口了。他微微一愣,腳步未曾停頓半步,“是屬下的兄長。”
我沉默的跟了上去,似乎原本這句話就不該問的,都姓林,應該不算巧合的。林泉確然死了,與其說是死在易璿城手上,不如說是死在易璿城和冷公子兩人的手裏,於這一點而言,林越的心裏會不會多多少少對我和冷公子有些怨恨呢?
“到了。”
在我的胡思亂想中景軒已然出現在眼前了,熟悉的門庭,這一次卻是在雪夜裏細細的打量了一下。推門而入便是濃濃的酒味,門口處有四處癱倒的酒壇子,聞著氣息便知這些都是烈酒。
“王爺在床上,太醫來診過買了,毒有入侵心脈的跡象。”林越簡單的彙報了璿暉的情況,隨即點燃一盞燈籠才關門離開。我接著燈光繞過這些四處擺放的酒壇直接走到床前,璿暉靜靜的躺在床上,呼吸很不均勻,眉頭緊緊的蹙在了一起就如鼓起來的兩座小山丘一般。擺在棉被外的手緊緊的攥著被子,仿佛正在正受著極大的痛苦,他或許真的再忍受蠱蟲噬心之痛而這些他一個字都不曾告訴我。
什麼‘其實這本不是什麼劇毒,隻是讓我行動不便罷了’,都隻是騙我的,我就真的不值得你信任嗎,為什麼什麼事情都不和我商量就私自決定了呢?
“你醒了?”我冷冷的看著他,剛剛轉醒的他眼睛還沒有完全張開,額頭的細密汗珠還攀附在他光淨的前額上。
他微微一愣,隨即慘淡的笑了笑,“這次發作的比較厲害了,竟然出現幻覺了。”
額、、、我本想著待他一醒便不問三七二十一先上去罵他一頓再說的,可他這幅模樣,我是真真下不了口,內心相當糾結。
“林越、、、”他定神的看了我一會,隨即開口喚林越了。我本著觀察的原則默不作聲裝幻覺來著,卻沒想道他真心把我當幻覺了,絲毫不理會我的存在,自顧自的開始脫掉被汗濕的襯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