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光皎潔,寒風習習,我靜靜的躺在冷公子的懷裏,而他也隻是靜靜的立在另一根粗大樹枝的遠端。還真是相顧無言呢,這樣的相見方式,似乎不僅僅是我,他也是無話可說。
“你早知道他一直在,你早知道那個我以為是幻覺的見麵是真實存在的。你早知道我發現的在門外偷窺的人是他,可你卻騙我說什麼都沒有,威懾麼?”我閉上眼睛,不敢也不想看冷公子的眼神。剛剛在屋裏我就該察覺的,他的否認讓我以為我自己神經大條了。
“你怪我嗎?”良久,冷公子沉聲問道?
怪?談不上,知不知道易璿暉在這裏對我來說似乎沒什麼大不了了,我和他已經結束了。“冷公子,帶我回去吧,我累了。”
“來了,也不見一麵?”我不想再糾纏,他卻鍥而不舍了,“你心裏有他。”
“你這樣說是不是代表你不打算認我這個妻子了?”
“這、、、”他被我這麼一說反而愣住了,麵色有些尷尬的湊到我的耳邊:“你看,你連我們有沒有拜堂這種大事都不記得,卻將你和他的點點滴滴包括仇恨牢牢記住,還想欺騙自己嗎?我們其實什麼都沒有,你在拜堂之前就已經昏倒了。”
說著便腳尖一點離開了樹梢,抱著我的手將我的身子往他懷裏壓了壓,低沉的聲音在我耳畔響起,“你好好想想吧,莫要為了一時之恨毀了終生幸福,我想季軒的在天之靈也不希望看見你的餘生過的不快樂。”
我默然無言的任他抱著回到藥廬,任由他將我的大氅脫下將我塞進被子。大病初愈的身子似乎真的經不起折騰,就出去了這麼一小會,我的身子就已經疲累到沾床就睡了。至於冷公子的話,本以為會消去我的睡意,卻不想它似乎沒有那麼大的功效,想來我這人也是沒心沒肺到了一定的境界了。
忽如一夜春風來,千樹萬樹梨花開。山穀中的氣候就是萬變。明明昨夜還是月光皎潔,本以為今日是個大晴天呢,卻不想天地已經銀裝素裹了。
手有點麻,動了動才發現手邊有顆腦袋。看身形應該是柔芳,見我醒來她似乎欣喜萬分,又是一陣撒丫子跑掉了,嘴裏還大喊著:“爺,小姐醒了、、、”
咚咚咚的腳步聲之後,闖進來的不是冷公子,不是金大夫和雯墨卻是易璿暉。我心頭一緊,難打我又在做夢?
“怎麼又是你?冷公子呢?”我緊緊的攥著被子以汲取被子中僅剩不多的溫度。
“小姐,冷少爺卻晉國了,聽說晉國太子妃出了事,所以才急急忙忙趕過去的。”柔芳端著一碗藥進來,一邊小心翼翼的吹涼一邊用眼梢瞄著我。臉上的疤痕已經淡去了,隻是新生的皮肉還是有些嫩粉,終歸和原本的皮膚有些出入。聽我這樣問她急忙代替易璿暉回答:“小姐,金大夫走之前將藥全部配好了,並囑咐小姐這半年都要在這裏休養。”
“哦。”我了然於心的點點頭,“那他們有沒有說什麼時候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