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起偏僻的小鎮,朝陽城真是繁華的過了頭了。闊別兩月之餘的易璿城對這樣一個地方竟然充滿了懷念,一進城便見馬季軒像是一隻土包子一般東張西望,完全將自己說的話忘得一幹二淨。
易璿城一向是個謹慎的人,餘光所見,那些皇後派來的侍衛一個個藏得也太顯眼了一些。回到皇宮,首先聽見的便是皇後狂轟亂炸式的訓斥,隨即編排給他一個重大的任務,那邊是陪陪許連馨。
他本不厭惡女色,隻是這女色還不如他的結拜兄弟好看,實在讓他難以消受。加上這女人又是母後硬生生塞給他的,這厭惡的心情便噌得一聲竄的老高。
“母後,為什麼非要急著讓兒臣迎娶許小姐?”他幾乎是怒吼著和皇後說話的,那是打小就沒有過得事情,一時之間皇後也怒了,怒其不爭。“你以為我願意讓你娶她嗎?還不是、、、”
“既然您也不願,為何要強迫兒臣?”
“你與芳儀公主交好不就是為了掌握景王的情況嗎?現在薑雨柔正一門心思的籠絡駙馬府,皇上就這麼一個妹子,她的女兒要是成了景王妃,你這個位子還能保得住嗎?”皇後的一篇呈詞不得不說已經打動了易璿城,但心中憋悶之氣總要有處散發的地,那便是向易璿影訴說,雖說與她這個妹妹交好隻是權宜之計,但是身後有個小跟屁蟲的感覺也是挺好的。
一場醉酒,他將這些日子遇見馬季軒之後所體會到的快樂詳盡敘述,卻不知道這些種種日後都成了馬季軒的罪孽。
再見到馬季軒的時候是他被許連馨纏了好幾日之後的事情了,貼身太監小林子來報說:“啟稟太子殿下,芳儀公主大鬧北書房了,現在竟和李大人打起來。”
易璿城瞟了一眼緊張兮兮的小林子,隻道:“隨她鬧去吧,父皇那樣寵她,不會因為這點小事而處罰她的。”
“是,那那個被芳儀公主一同拉去的南書房翰林怎麼辦?”
“什麼?”小林子的話剛剛落音就聽見砰地一聲,太子殿下似乎有些緊張過頭了,難道那個翰林會威脅到芳儀公主?小林子百思不得其解,但也隻能跟著他家太子殿下快步趕到北書房。
裏麵的嘈雜聲已經大到外麵都聽得清清楚楚,在小林子高亢的嗓門之下易璿城掃視了一眼下跪的眾人,眼神鎖定在馬季軒身上,心中忽然覺得好笑。事情本不大,關乎的不過是麵子問題,易璿城三言兩語一邊給李飛鴻一個教訓一邊還不忘給他一顆糖。事情一解決便急急忙忙的將易璿影趕回自己的宮殿,轉而恢複那紈絝公子的笑容:“終於又見到你了,義兄!”
“下官見過太子殿下。”
他一愣,沒想到馬季軒給他來了這麼一出,但想先也是,誰讓他的身份在這裏,於是他急忙扶將人起來:“義兄幹嘛這麼生疏,你大可以像平時一樣對待我的啊,我還是你的義弟。”
“真的?”馬季軒疑惑地瞟了他一眼。
易璿城微微一笑表示君子一言駟馬難追。馬季軒深吸一口氣,剛才的怨氣瞬間爆發:“你膽子越來越大了,竟然敢騙我。你還知道我是你義兄嗎?李璿城是吧,恐怕你也不叫這個名字吧,連名字都是假的,你跟我結什麼拜啊?純粹是欺騙神明。”
他頓時僵住了,傻傻的看著不歇氣的將這麼一長串話說完馬季軒。眼前的少年似乎以為他生氣了,立馬道歉求饒。沒想到他卻破口而笑,而且是毫無形象的那種,隨即不禁怒瞪著他:“笑什麼笑,笑屁啊你!”
“義兄真是風趣的很,此番算義弟欺騙在先,有什麼要求你可以盡管提來,算是本宮的賠罪。”易璿城略帶歉意的笑笑,卻不知道自己有多少天不曾這般開懷過了。
聽到這話,馬季軒立即直勾勾的盯著他就像盯著免死金牌一樣:“在宮裏當官,命懸一線,太子殿下若真心待我這義兄好的話,凡事多照應著點,保住這項上人頭,下官當感激不盡!”
“就這事?沒問題!”他答應的極其爽快,心想留著這麼個開心果也是好的。於是一下不喜歡接手宴會舉辦事宜的他鄭重的請了新年的宮宴布置,本來皇後已經安排好的人選全都被他推掉了,易璿城執意讓南書房等人一同協辦。
他不知道馬季軒和易璿暉之間到底發生了什麼,隻知道自從季軒接任南書房翰林開始,易璿暉就有些不對勁。他不是個被動的人,隻是那些派出去調查的人至今未歸罷了。
一場宮宴,易璿城和馬季軒幾乎是朝夕相對,每每看見他總覺得心跳的有些不正常,但找太醫去瞧瞧又是什麼事情都沒有,一時心中憋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