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想聽著流砂有些蠱惑人心的言語,頓時想到自己縱橫八荒威風凜凜,敵寇聞風喪膽的錦繡藍圖,不由得心馳神往。
流砂不用去看崔想心裏想的什麼,單單是猜就知道他心中所想,忍不住打擊道:“不要把我的前半句話本能地忽略掉好嗎?我說的是隻要不死。大陸上像巴彥大叔那樣強的人可不止一個軍團。”
“一個軍團?”
“恩,大路上一個標準的軍團有七八萬人呢。”
流砂很聰明地將一個十萬人軍團的編製直接萎縮成七八萬,但這種一百和一百零一之間的關係,實在微不足道。
崔想頓時麵如死灰。他想起了前世網絡上仙俠小說裏很著名的一句話:渡劫多如狗,元嬰滿地走。用在這個世界,未嚐不可。
“那我不是要永無出頭之日。”
“隻要你穩紮穩打,不要好高騖遠就行了。這樣比較不容易死。”
崔想很無言地點了點頭,心裏附和著:對,像隻烏龜。
流砂頓時哈哈大笑,小手輕打在崔想的胸口,情緒激動下神力泛濫,竟然讓崔想的心髒隱隱作痛。她迅速察覺,連忙把神力悄悄地收了回去,看著崔想麵目煞白的樣子,不由得吐了吐猩紅的小舌頭。
此時崔想的世界觀價值觀已然徹底粉碎成渣,當一個小屁孩都這麼厲害的時候,世界要多麼瘋狂。他頓時覺得自己前途渺茫世道艱險人心否側。這也是崔想在鐵脊山脈裏縱橫野獸無敵,遭遇新敗後又見識到這個世界本源力量之一的強大,情不自禁地生出挫敗之心,純屬正常。
流砂朦朧的大眼睛看著崔想,忽然皺了皺眉,氣憤地說道:“真不好看,連頭發和胡子都不修,你可真懶。”
崔想有氣沒力地說道:“說得輕巧,大山裏哪裏找得到鐵器來做這些。”
流砂奇怪地說道:“做這些還要鐵器。”
崔想瞪大了眼珠子,看著流砂秀美的小手上泛起銀光,在他臉上一抹。臉上似乎清爽了不少,他伸手去摸,臉上的胡子已然不見,取而代之的是光滑的臉頰。流砂故技重施,在崔想的頭上臉上好一陣摸索,似乎在報剛才被欺辱的仇。不一會兒,崔想的蓬發和胡渣失去了蹤跡,整個腦袋都光露露的,頭頂上就是一根雜毛都摸不到蹤跡。
崔想心裏一陣惡寒,看著原本近在咫尺卻一退再退的流砂,他臉色不善。
流砂真誠的笑容上流露出一絲不自然,她恭維道:“崔想很帥呢。哈哈.哈哈.”
笑得真傻!崔想感歎道。
流砂是個不服輸的孩子,看到崔想心裏的話,頓時又張牙舞爪起來。
在湖水中,崔想看到了他的麵容,隻見他臉上此刻的線條相比於之前變得陰柔,有種眉清目秀的神韻,在前世看來很有書香帥哥的風采。但加上頭頂上的一個顯眼的大光頭,頓時把崔想原本積攢的好心情破壞的一幹二淨。光頭配上陰柔的麵孔,整一個哥特式的詭異巫師,像前世《哈利波特》裏的伏地魔。
崔想平靜地轉頭看流砂,很和藹地命令道:“過來。”
流砂裝著一副很扭捏的小兒女家姿態,膩聲道:“不要嘛.”
“過來!”
流砂無法,隻能過去。於是她柔嫩的臉頰殘忍地遭受到崔想非人的虐待。
“崔想混蛋,可惡.”
本地人聽到崔想的漢語發音總是聽成撒旦,隻有流砂才能十分準確地拚出崔想的名字。這讓鬱悶的心情無疑好受了一些,也便把手上施加的力道放鬆了不少。
崔想走在古樸的山道上,明月在天上為他指路,周圍是幽綠的叢木,不時或近或遠處會爆發出野獸的怒嚎。流砂十分不淑女地坐在崔想頭上,兩隻光潔的小腳丫在他麵前不住晃悠,讓崔想心中湧現一股像好好啃咬一番的衝動。她的手裏不住拋擲著一顆淡藍的晶體,瞧這模樣卻是巨石人召喚殘留的產物結晶。
“這是一顆承載著魔法能量的結晶,裏麵的能量不值一提,但性質特殊,竟然能把能量的物質形態和石頭特性相結合,十分創新。恩.裏麵還有一點點神力的痕跡,幾乎可以忽略不計。但估計你說的那個高大的巨石人身上應該有神力。那應該是守衛神靈棲息地的神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