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偏執的殺意(1 / 2)

崔想在那種泥沼中疲倦裏不斷浮沉,直到漸漸強烈的痛楚如一條條纖細的繩索把他的意識捆綁,一點點拖回了現實的世界。

他腦袋中仿佛漿糊,意識很想再次休眠,可是身體的本能卻在強烈暗示,繃緊的神經不斷抽搐。崔想那一顆仿佛醍醐灌頂,睜開了眼睛,眼前站著的是一個裸著上身十分壯實的大漢,揮舞的皮鞭在空中不斷翻滾,一下又一下,沉重地落在自己的身體上。或許是身體的機能減退,又或許是神經麻木了這種程度的痛楚,崔想除了隱隱約約的痛意,感覺不到心髒對鞭刑的任何反應。

他被脫剩下一條四角褲,白皙而矯健的身體結實地被捆綁在一個十字架上,大拇指粗壯的鎖鏈纏繞在身體各個部位,全然動彈不得。一條條鞭痕破碎衣物深深地印在崔想的身上,崩裂的傷口仿佛如花朵盛開在全身,血跡縱橫,紅白相映,頗為森然駭目。

崔想把目光從那個明顯是嘍嘍的大漢身上移開,木然地看向後麵一個上唇上長著兩撇胡子的男人。這個男人身上與生俱來的優雅氣質和隱藏在表麵下的瘋狂讓人一見麵就忽略不了,以至於崔想隻覺忽略了這個男子身旁卑微地弓著身子的小白臉酒保。

這是一個貴族!

崔想自然而然地猜出了這個人的身份,隻是他腦袋再如何翻江倒海也想不出自己有讓一個貴族大動幹戈的因由。莫非是莫吉爾神秘貨物的交易?這個可能崔想速度地排除出腦海,隨後陷入了迷茫。他想不出原因。

貴族男人很滿意崔想理智的清醒,他點了點頭,姿態禮儀無可挑剔,優雅的氣質讓人心折,天生的顯貴也讓他的麵目生輝了不少。雖然,這人的臉蛋並不如何偉岸。

“你和那個叫馬爾科姆·格雷福斯的粗鄙男人是什麼關係?”

縱使是審問,這個貴族也是很和言細語地說話。這是個不一般的貴族。

“馬爾科姆·格雷福斯?格雷福斯?我和那個家夥可沒什麼關係。”

“嗬嗬,可是很多人看到了你和那個粗鄙的家夥喝了好多酒,倘若沒什麼關係,怎麼可能幹了那麼多酒。你們可是花費了蓮娜好多的金幣啊!”

不用去證實,崔想都知道那些好事者在這個貴族前誹謗了多少自己與格雷福斯友好的事。這個貴族滿嘴將格雷福斯視為粗鄙的家夥,肯定是很痛恨格雷福斯,說不定是因為那個蓮娜。而蓮娜,該是那個臉蛋絕美身材曼妙的金發女郎。這三個人到底是神馬關係,怎麼偏偏把自己牽扯在內,這很坑爹啊!

崔想氣若遊絲地問道:“你和蓮娜是.”

“她是我的戀人。”

崔想聽著貴族淡然的語氣,看著貴族三十好幾的模樣,心想這個貴族臉皮也當真太好,說話不臉紅。瞧這家夥被酒色掏空身子的蒼白臉色,崔想怎麼都不能相信“戀人”這個美好的關係。估計蓮娜是他的情人吧。那麼,格雷福斯那家夥又在裏麵擔當著什麼樣的絕色?是蓮娜孤單寂寞的時候消遣的玩伴還是花著貴族的錢養的小白臉?

小白臉。

崔想想起了格雷福斯那粗獷的麵龐,笑了。

“我,真的和那個該死的家夥一毛錢關係沒有。真的,要相信我啊!”

崔想很沒骨氣地將與格雷福斯喝酒的“情分”丟在九霄雲外,雙目瞪著很大,試圖讓貴族看到他表現出來的真摯。但崔想注定失敗,貴族感受的隻是崔想那一副虛弱將死的身體裏綻放出蓬勃的殺氣,心中一跳,不由得往後退了幾步。貴族身後一個披著黑色鬥篷的人站在了貴族的身前,低沉嘶啞的聲音說道:“這個人,很難纏。”

貴族很驚訝地看了那個披著鬥篷的人一眼,沉吟著說道:“這麼麻煩的人,殺掉。”

說罷,便兀自出去了。鬥篷人深深地看了崔想一眼,陰森的目光仿佛將崔想身體割了個遍。崔想看到那人刀削的麵容,目光霍霍,不甘示弱。

這個雜亂狹窄的地下室裏隻剩下崔想、那個行刑的大漢還有小白臉酒保。氣氛在貴族離去後變得肅穆,空氣中彌漫著殺意和燥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