度城自從大戰之後,聯軍便收拾殘餘人馬,回了般城,但遺留了不少營帳,黑齒國見聯軍放棄了度城,占據了此處,作為向般城進攻的跳板,畢竟,自合陽城到般城,路途遙遠,並且糧草多不能濟,若是從合陽進攻般城,光是路上就要花費不少時間,而且一戰不勝,則糧草難以為繼。因此,黑齒國就將度城作為前沿大營,部署了大量兵馬,囤積糧草,做長久打算。
為了此次大戰的勝利,黑齒國艾爾篤木兒親自督戰,篤木兒身形魁梧,臉麵猙獰,黑發紅髯,一身長袍,他站在高台之上,左手操青蛇,右手操白蛇,左右站著兩員猛將,甚是可怖。
報告艾爾,我們最後一支部隊離度城已經之後二十裏,這隻部隊到達之後,我們黑齒國的士兵就已經全了,隻是我們派往東部的士兵,據說在梁山被打得大敗,已經潰不成軍了,大巫師操持的士兵,符山靈猴在度城北方十裏建立大寨,水龍獸在洧水已經集結,另外,白靈山的吸血蝙蝠昨日前來回報,說五日後他們就能啟程。
篤木兒聽著這些回報,麵無表情,道,蜘蛛嶺的大蜘蛛有沒有人去收服,還有那些白雕,那些白雕有沒有人去收服。
底下那人道,大巫師派人去收服白雕和蜘蛛了,隻是十數日過去了,現在還沒有動靜。
大巫師道,我的人不會失敗的,除非死在那裏了。
篤木兒道,大巫師,還要不要去收服它們。
大巫師道,這些東西雖然數量不多,沒想到竟頗為棘手。
篤木兒道,不要管他們了,經曆兩次進攻,他們估計也損失不少,早已經嚇破了膽,量他們也不會有多大威脅。解決了般城時候再收拾他們不遲。傳出令去,三日之後,我們進攻,我都等不及了。
大巫師道,好好好,我的手下早就在這裏待夠了,早日解決戰鬥也好。
篤木兒道,還有一件事,我的火珠怎麼還沒回來,冰魂到現在還沒回來,難道是失敗了嗎?不是連冰珠都給他了?
大巫師道,不錯,冰珠是我親自給他的,冰珠正好克製火珠,可冰魂是個死腦筋,難不成被人暗算了?
篤木兒怒道,找不回火珠,我的五行陣怎麼成陣?
大巫師道,艾爾息怒,如今金珠、木珠、和土珠還在我們手上,即便不能成五行陣,威力也是不小。
篤木兒道,我聽老黑說到,他們有幾個法師,法力甚是高超,能和老黑戰成平手。恐怕真有些本事。
大巫師道,老黑那點法術,都是些邪門歪道,而且沒人教給,自己瞎琢磨罷了,沒墮入魔道已經是幸事了,不能指望他。若說和中原人鬥法,還得是我手下的人才好。我的徒弟們個個都學有所cd能克製一方了。
篤木兒點了點頭,他的白蛇和青蛇盤著他的手臂,頭伏在他的肩膀上,不時吐著蛇信。此時,白蛇突然立起身來,吐著蛇信,發出嘶嘶的聲響。
篤木兒伸出左手,輕輕拂了幾下白蛇的頭,那白色似乎會意,又慢慢伏了下去。
大巫師漸漸退了下去。
大巫師,乃是黑齒國的巫師之長,黑齒國的巫師,自三歲便開始挑選,有骨骼清奇者、悟性極高者、生辰靈異者,多可入選,可自被挑選的那日起,便被從父母身邊帶走,在大巫師的調教下,一步步經曆嚴酷的鍛煉,成為巫師,但過程極為複雜、殘酷,往往挑選的幾十個學童,最後成才的,不多寥寥數人而已,可這數人,此時往往已經曆經磨難,勤學苦練,已經掌握極高超的法術了。
大巫師手下就有五六個法術高超的巫師,往往隨軍出戰,頗能得力,此時,大巫師將他們全部召到了度城。
除了大巫師手下的巫師,大巫師還想方設法控製了不少的靈獸,符山靈猴,吸血蝙蝠,水龍獸,等等,甚至雪地巨人也聽從大巫師的召喚,這些靈獸雖然不多,但都有些異能,能以一當十,如過在戰場上出現,定能震懾人類。
除此以外,大巫師還派人前去召喚白雕和蜘蛛族群,可白雕向來來無影去無蹤,甚是難以得到,而蜘蛛對控製心智之術似乎天然抵抗,竟然難以召來,於是大巫師終於放棄了。
此時大巫師心中還有一件要事,那就是寒冰劍,與艾爾所行的五行陣法不同,大巫師要創製一種召魂陣,以召喚出死去的惡鬼,此法對施法者反噬極深,因此為了避免這種反噬,需要一件神器才行,聽聞本來,艾爾答應用火珠的,可由於兩場大戰的失利,艾爾決定創製五行陣法,來對抗聯軍,如此一來,大巫師便隻能依靠自己的神杖了,可大巫師的神杖乃是紅木所製,在大巫師的摧持之下,還生有枝芽,不能作為陣中神器,於是大巫師想到了寒冰劍。
當下,大巫師召來了一個臉色烏黑,眼神詭異的人,那人恐懼的跪在地下,從身上的瘢痕可以看出,他受了不少苦。
大巫師道,老鬼,我救了你,你要如何報答我。
老鬼道,盡聽大巫師吩咐。
大巫師道,你自稱鬼盜天,可我卻不信,我們這裏有大神通者不在少數,善於偷盜者也多有之,可你自稱能盜天,我卻不信。
老鬼聽了,顯出不服氣的顏色來,道,任是誰來,我也能和他比試一番。
大巫師笑道,這樣吧,如今大戰在即,中原各族都在備戰,我聽說中原有一神器,喚作寒冰劍,此時定然防備森然。你便前去盜取來給我,若果能盜來,我便服你。如何。
老鬼道,甚好,也免去無謂的爭吵。
大巫師拿出一個藥丸,道,我擔心你走了不回來,你若能吞下此丸,便可有誠意,此丸乃是天下奇毒,喚作見血封喉,經我調製,吃下之後,若無解藥,十日內必死,我便與你十日,你可能盜來。
老鬼道,若坐騎夠快,道般城也得數日。在回來,耽誤不少時間。
大巫師道,我沒有那麼刻薄,我給你一匹良馬,此馬可日夜兼程,不出三日,必到般城,你有數日時間前去盜取,十日內我必到般城附近,你也不必回度城。
老鬼暗忖,不管怎麼說,先逃出去再說,解毒之事,另作計較。說不定,這老家夥誑我呢
老鬼道,好,就這麼定了。於是接過藥丸,但見此丸,通身紅色,頗有光澤。
大巫師道,怎麼,你不敢服此丸。
老鬼聽言,一口將藥丸吞下。
大巫師笑而不言。
三日後,篤木兒便叫他的兒子霍台率領將領和幾千人的部隊浩浩蕩蕩出發了,部隊仍是以狼頭兵為主,同時混雜著不少虎頭兵和蛇頭兵,隨同出發的除了不少能征善戰的將領外,還有不少臣服於艾爾之下的異人妖獸,毒蜘蛛、九尾狐,都在此列。
按照篤木兒的計劃,霍台首先攻擊的並不是般城本身,而是在般城西南十裏的小鎮,袁鎮,這個小鎮,本來是般城下邊的村民的居所,如今大戰在即,此處已然成為一個空城。篤木兒企圖占領此處,既可以遮風擋雨,又能作為休整兵馬的場所,還作為進攻般城的跳板,更重要的是,水龍獸就集結在附近,若是般城在此處不設防,倒也罷了,若設有部隊,可借助水龍獸的勢力,減輕自己的損失。
霍台是篤木兒的長子,是大夫人所生,向來深受篤木兒寵愛,霍台同篤木兒一樣,也嗜殺成性,好人祭。初次進攻寒西高地時,霍台就在軍中,一向喜歡屠城。
行有四日,軍到達袁鎮以西五裏地界,霍台派出騎兵,向著袁鎮偵查,騎兵回報,袁鎮外圍未見兵員跡象,但深入袁鎮內部的騎兵卻遲遲不見回來,另有兩千餘人的人類兵馬,向著袁鎮聚集,如今已經不足五裏地了。
霍台道,居然有援軍,如此便要好好打鬥一番了。
他命令部隊繼續前進,不多時便來到袁鎮,但見袁鎮隻是個小鎮子,可裏麵分明插上了旗子,可見有兵馬駐紮,霍台今日隻帶了兩千人馬,可霍台軍戰鬥力遠遠超過人類士兵,霍台軍在外圍展開時,並不見人類士兵出戰,看來是準備在鎮子中戰鬥了。
霍台對人類聯軍甚是輕視,向來以為,如果度城之戰由他來指揮,定能戰勝,此番正式證明自己的時候,他不願燒毀鎮子,於是直接派兵進攻了。
近兩千妖兵嗚嗚哇哇的朝著袁鎮衝去,袁鎮隻是個小鎮,沒有什麼城防,妖兵從大路上衝進去,並沒有什麼抵抗,進去之後,就沿著路進入一個個小巷子,這時,從民宅裏突然衝出不計其數的白毛士兵,所謂白毛,他們衣著簡單,但周身長滿白毛,白毛很長,就像穿了一件衣服一樣,這就是毛民國的士兵了,他們有的持著長矛,有的持著長刀大劍,也嗚嗚哇哇朝著妖兵殺來,這些毛民身強體壯,作戰勇猛,訓練有素,又有埋伏的先機,頓時把妖兵殺死不少,妖兵一個個隻得抱頭鼠竄,跑到大街上,呼朋引伴,再來進攻,這些巷子裏不僅僅有毛民士兵,也有人類士兵,人類士兵多是臨時拚湊起來,很多之前連武器都沒拿過,妖兵凶猛,很多人類士兵一觸即潰,導致整條小巷子都被占領了。幸得幾個將領經驗豐富,否者損失將會更大。
就這樣,戰鬥規模並不大,可一連戰鬥了半天,最終大道以北的鎮子被妖兵占領,以南的鎮子則被人類和毛民占領。最後,大家都累了,隻得休戰,士兵們也稍事休息,可夜晚十分危險,妖兵可能偷襲人類,而人類也可能偷襲妖兵,此時大家都繃緊了神經。
夜半十分,聽得嗚一聲響,人類士兵頓時警覺起來,這聲響明顯是從妖兵那裏傳出來的,可半晌又沒有動靜,人類士兵隻得有去休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