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人說話,老人一直盤膝打坐,那渾濁的雙目,自安陽離開後就再也沒有睜開。就這樣,不知何時,許緣也從站立中盤膝坐下。
過了片刻,許緣按照記憶中的口訣,再一次開始了感知靈氣。隨著他呼吸漸漸地平穩,腦海也慢慢地一片空靈,周圍的任何聲音,突然消失的無影無蹤。
此時的許緣,意識裏一片漆黑。他努力的想從這片黑色裏,找到一些別的東西。他的意識不敢有絲毫的放鬆。他的精神力也在高度的集中。
時間慢慢地過去,很快一天就到了傍晚,石桌旁邊的兩人依舊保持著不變的動作,就在黑夜馬上來臨的時候,許緣睜開了眼睛,失落的歎了一口氣。
然後看了一眼麵前的老人,見老人依舊保持著打坐的動作。許緣心中一狠,向著嘴裏丟了一顆,安陽臨走時給的辟穀丹,就又開始了修煉。
冬天的夜總是很漫長,寒冷的氣溫,時時的侵襲著許緣單薄的衣服。但他卻不能有一絲一毫的放棄,隻因為他的資質不好,他就要比別人更加的努力。不然那些誓言和承諾終將是一場年輕時的笑話。
在許緣的堅持下,夜色慢慢的退去,當早晨的第一縷陽光照在許緣身上時,他依舊在盤膝打坐。
太陽漸起,不久後便升到了頭頂,而石桌旁邊的兩人,像是兩座石雕一樣。穩穩地矗立在太陽底下。
直到日暮,然後又是一晚···
在第三天的正午,修煉中的許緣第二次睜開了眼,想要動一動酸麻的身體,可下一刻,許緣苦笑。長久的打坐,讓他這個沒有一點修為的人,除了意識之外,全身上下每一處都發僵而不能動。
慢慢的活動了一下身體,許緣緩緩的從原地站起。扭了扭僵直的脖子。
“能堅持嗎”驀然,老人的聲音傳來。不過依舊沒有睜開眼眸。
許緣聽到老人的問話,卻堅定的說道“弟子從來都沒有想過放棄”
“隻是···”苦笑一聲,許緣慚愧的說道“弟子依舊不能感知到靈氣的存在”
像許緣一樣,能夠進入落霞宗完全是一個意外。就連他自己也不知道,為什麼掌門會同意自己留在落霞宗。後來許緣想過,但是依舊想不明白,但是他知道,自己能進入落霞宗,絕對不會是因為自己當時的請求。
沉默很突然的到來,良久過後,許緣率先打破了沉默。
“師尊,弟子想去建造一座住所”許緣頓了頓說“不知師尊可否允許我去?”
“去吧”老人蒼老的聲音好像從來都沒有變過。
得到老人的許可,許緣向著樹叢中走去,選了幾顆筆直的樹木,許緣將其砍倒,然後拖到一旁。緊接著又找來很多的小樹和一堆茅草。
拉了這些樹木,許緣很快就師尊的茅屋旁邊,搭起了一座房子的結構。滿意的看了一眼自己的作品。許緣將地上的茅草一層又一層的全部鋪到房子上。
快要到傍晚的時候,一座小草屋出現在許緣的眼前,然後他又布置了一下自己的小屋,不過沒有床,隻有一個打坐修煉用的木台。
就這樣,許緣住在了這裏。每天都努力的打坐修煉。無論是寒風淩冽還是意誌疲乏,都不曾放棄。
時間就在一日日的修煉中很快過去,當一群燕子從許緣頭頂飛過時,他正盤膝坐在一個木樁之上。
灰色的粗麻布衣,披肩的黑發,配上堅毅的神情。此時的許緣身上散發出,一種恬淡的意境。
一炷香後,盤膝在木樁上的許緣睜開了眼。看了看身邊的老人。許緣不禁有些佩服。他不知道老人是什麼修為,而老人也從來沒有說過。他們之間不是很了解對方。
“這麼久了,依然不能感知到靈氣”許緣垂著頭,暗暗地歎氣“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感知到靈氣,然後開始正式的修煉”
一個月的時間,許緣依舊沒有任何的收獲,而老人也沒有對他做過任何的指導。隻是任由許緣自己修煉。至於那練氣口訣,許緣已經可以倒背如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