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不怪軒轅辰這麼急,實在是事情多,染羽的事不過是順帶一提,既然薛玥也不知道那就日後再說,現在不必要浪費時間。不過薛玥倒沒有這個覺悟,隻覺羞惱,惱自己也惱軒轅辰。
薛玥跟在軒轅辰身後回到大廳,明亮的燈火讓他精神為之一振。軒轅辰對竹青一一傳達指令,短短一刻鍾時間就把一切安排得井井有條。竹青帶人把大廳收拾幹淨,梓陽染羽派手下連夜召集蓮宮所有堂主,薛玥若黎帶著昏迷的子軒和黑紗女字去偏院救治。
少頃,除了外出辦事的,殷蓮教各宮堂主全部到齊,青蓮宮雖沒有護法,大弟子和各堂主也全部到齊了。隻不過青蓮宮的人有意避開剛才的奪權之戰,此刻被請來還帶了不少弟子。
中蓮宮大廳的虎皮椅上,梓陽身披黑袍端坐,以冷冽決絕之姿俯視就坐的各位堂主,毫不掩飾順昌逆亡的霸氣。這個臨時的簡單粗暴的繼位儀式在兩大護法和七色蓮戒持有人的全力支持下,幾乎沒有異議地舉行了。
期間有兩個平日裏便愛鬧的青蓮宮堂主大膽質疑教主之死,更不怕死地質疑了一句梓陽身為一介女流的辦事能力。前者被梓陽一眼瞪得說不出話,後者被梓陽一個耳光掀得飛出大廳。梓陽冷酷霸氣必露無遺,蓮宮上下再沒有人敢說半句反對的話。
臨時繼位儀式結束後,蓮教勉強形成了一個新的格局。梓陽為新任教主,舉軒轅辰為護教,繼續持有七色蓮戒,平日不在教中,在蓮教危急時刻可以憑蓮戒號令眾下。染羽辭去護法一職,若黎明確表示隻管布衣穀的事。四大護法之位除了青衣全部撤位,任誰都知道梓陽是要集權了。
眾堂主有喜有憂,喜的是那些處於弱勢蓮宮的堂主,比如白蓮宮的各堂主,不用再像以前一樣受製於所在蓮宮,可以和其他人平等競爭。憂的是那些自由慣了的堂主,尤其是青蓮宮的那些權利很大、原本沒什麼拘束的堂主。不過總的來說,喜的還是占大多數的。
儀式結束後眾人都散了,軒轅辰留下梓陽,兩人去了後院商量事宜。
今夜的月朦朧的很,後院昏黃的燈火映出交織的人影,晚風拂過,迎麵帶來秋菊的微苦的清香。兩人走在鵝卵石鋪成的小徑裏,軒轅辰偶爾撥開一兩枝攔路的樹枝。
“你的條件我全部達到了,你又怎麼保證殷蓮教如你所言是我控製著的呢?”軒轅辰含笑道,仿佛並不在意梓陽的回答,隻是打趣而已。
“有蓮戒在手,薛伯伯又肯定會向著你,我孤家寡人一個,今個兒還把一半人得罪了,不倚仗你算好的了,難道我還能翻出什麼浪來?何況你動動手指現在的殷蓮教不就可以陷入危機聽你號令了麼?有這麼多還不夠放心,難道還要我服毒,定期問你要解藥啊?”梓陽一連三個問句,把自己說的委屈不已。他知道軒轅辰想要的不是答案,是引入話題而已。
“聽得好像我多委屈你了似的,你也不想想你占了多大的便宜。要不是你慫恿我答應你的條件,依照今晚的局勢,我一個人也能拿下殷蓮教,教主之位就不一定是你的了……”軒轅辰悠悠到,仿佛自己給了梓陽天大的人情。
聽得出軒轅辰語氣裏的開心,梓陽不掃他的興,“你個過河拆橋的死腹黑,便宜占盡還嚷嚷著吃了虧。”
“我說的不是大實話麼……”連日來軒轅辰都背負巨大的壓力,今天第一步目標實現,軒轅辰心情不錯,忍不住和她鬧鬧嘴皮子。
梓陽默,她沒有軒轅辰那麼的好心情。
“對了,你現在有何打算?”軒轅辰見梓陽不答話,轉移了話題。
“原本奪教是為了報複沙華,現在嘛,我想找到自己的身世。”梓陽微微抬頭,聲音平淡,隻是鼻子有點兒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