軒轅辰還沒有給他解藥是想看看此次徐州一事過後,子軒是不是一如既往對自己忠心。如果子軒寧願放棄自己的性命也不背叛自己,軒轅辰當然不會讓他有事。
至於趙煙林,她是趙傳飛的同胞妹妹,也是皇室的死士,不過心野了罷了。
聽到軒轅辰有責怪她多管閑事的意思,梓陽頓時覺得有一點點酸澀。
“綠萼是怎麼回事。”軒轅辰疲憊地半躺在長椅上,揉著眼睛問道。
“自作主張,禁閉了。”梓陽幹脆道。又是一個提到就沒好心情的人。
軒轅辰聽到梓陽的回答,有幾分責問道:“人家撤了你過時的早飯,你就關人家禁閉?”
梓陽沒想到他會是這種反應,錯愕後冷笑,她就知道這個女人會惡人先告狀。
梓陽反諷道:“你們天地門的人……”
“夠了!不要張口閉口就數落我的下屬。看來我把天地門托給你是個錯誤,早知如此就應該把竹青調回來。綠萼她可是一句你的壞話也沒有說,默默去領你的罰了。相信我不在你也打探了她不少事,要不是我親眼看到你這樣對她,我都不知道原來你竟然是這樣的人。”
軒轅辰這樣說是因為煙林奪了他一半文案,他一路追殺到琅城,煙林進了宮,他就先回了一趟天地門找梓陽,誰知道她不在,還把綠萼關了禁閉。一天一夜跪在石子路上不準進食,活生生昏倒在路上,現在還在床上躺著。
“你也夠了!我對你那個什麼綠萼紅萼紫萼的沒什麼興趣。她自己不知死活擅做主張。我怎麼就不能罰?不能罰你不會提前告訴我嗎?當初還立什麼威?”梓陽譏諷道。
軒轅辰很失望。從徐州一路追擊煙林讓他身心俱疲,到手的資料還隻有一半就被搶了,剩下的不足以對案件造成實質性的影響。可是自己回來就看到亂成一團的天地門,心中難免對梓陽不滿,說話就有些口不擇言。
“你說,你留在這裏的這幾天幫我做了些什麼?”軒轅辰冷冷道。
“我做什麼你不是都看到了嗎?”梓陽恢複了清明,回複他的是霜一樣的理智語氣。
尊嚴。梓陽有著她的原則,就算被人汙蔑潑髒水也不辯解的、不容褻瀆的驕傲清高。
“好啊!你做的真好!”軒轅辰氣極反笑道。
梓陽被氣得一佛升天二佛出世,但卻是一句話也不再多說。冷靜地轉身離開書房,甚至臨走還輕聲地關上了房門,隻不過自始至終都沒有再看過軒轅辰一眼。
軒轅辰揉著太陽穴長歎一口氣,他知道自己是暴躁了,可就是一時沒控製住。
秋夜,風很涼,打在梓陽身上,還有微微的雨絲,梓陽想讓風灌進心裏,她堵得慌。
一步兩步三步,梓陽像個完美木偶般朝前走,每一個動作都做的瀟灑優雅。隻是越走啊,就越是堵得慌。
想哭嗎?
其實哭不出來。她太驕傲,驕傲得不讓自己有眼淚。
不知不覺來到了一個熟悉的巷子,那裏曾經有過一場血戰,梓陽在這裏第一次向染羽低頭,問他要解藥。
仿佛空氣中淡淡的血腥還在,亂箭破空聲猶在耳畔。
是誰在暗夜裏慌亂,踏上了誰人的歧途?
錯步猶在,物是人非。隻不過彈指一瞬,人情真的就可以滄海桑田了嗎?
其實,由始至終不過是自己生出的旖念,何況中間還隔著自己最親的人。
相由心生,這歧途是自己要踏上的。索性懸崖勒馬,走得不遠,還可以回頭。
正這樣想著,一陣悠揚的笛聲響起。梓陽微微抬起了頭,那有幾分熟悉的吊腳樓上,一個紫衣男子迎風而立。紫發紫衣,俊采非凡。
染羽吹著笛,落在梓陽耳裏倒有幾分哀怨。卻原來,不是染羽的笛聲無情,是自己以前不能聽懂罷了。
梓陽抬著頭看著高閣上的男子,眼睛澀澀的,張了張嘴,終究是沒有說話。突然,梓陽覺得眼前一黑,跌倒在地。
誰說染羽做事從不讓人打斷,梓陽落地的前一刻,染羽飛身而下托住了她。一頭紫發傾瀉而下,掩住梓陽眼角的一滴清淚。
“你太累了,我帶你回家。”染羽攔腰抱起梓陽,迎著月光消失在了天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