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那夥人就起床趕著馬車和幾個木桶走了,淩薇在客棧樓上偷偷看他們走遠,才下樓結賬牽了自己的小白馬,一心想著趕回去找南宮淩。
路上都是積雪,淩薇走的很慢。正午的時候終於快到城郊了,這個時候,一輛馬車從身邊經過,兩個黑衣人從車上飛身下來,淩薇還沒來得及抵抗,就被他們用布堵了嘴巴,那布料還透著藥味,她隻覺得口鼻有點窒息,眼前一黑暈了過去。
昏昏沉沉再次醒來,到了一個陌生的地牢裏。她向四周看看,沒有人,又覺得很口渴,於是喊道:“有沒有人啊?我要喝水!”
這時候,地牢的門打開了,有人順著樓梯走了下來。是個蒙著麵的女子,她走了過來,淩薇忽然聞到她身上淡淡的桃花香味——那味道,似曾相識的感覺——女子並未說話,隻是把一壺水給她,然後就走了。
淩薇鬱悶,不由得又喊:“我餓了,要吃飯!”又是那個姑娘,拿了一份飯菜下來,放在淩薇麵前走了。
更加鬱悶了,這算什麼啊——淩薇跺了跺腳,“我要——出去!”這次沒姑娘下來了,隻聽到一聲冷漠的女聲從上麵傳下來,“想活著,就閉嘴!”
淩薇聳聳肩,既來之則安之,就坐下來開始吃飯,上午趕著回去,也沒吃早飯,現在已經餓得肚子咕咕叫了。
吃飽了,才想起還在一股莫名其妙的地牢裏。這個地牢光線不好,隻有兩盞油燈,但淩薇四周打量一下,還是嚇了一跳,她看到對麵還有一些刑具——她怎麼這樣命途多舛,剛得到自由就被關進了地牢。什麼世道啊——
總不能束手待斃啊。淩薇苦苦思索怎麼跑出去,還是淩薇的爹媽教給她一身本領——小時候為了逃跑出去玩,無師自通學會了開鎖,這時候她把吃飯的筷子截成兩半,筷子是竹子做的,被淩薇在截斷處撕開一段,弄成一頭細的簽片,然後把那片竹簽弄進鎖孔裏,還好,隻是個普通的鎖,淩薇一下把它打開了。
隻是不知道上麵是什麼地方,免得跑上去自投羅網。所以暫時又還是待在裏麵,回過頭來,淩薇不由得尖聲叫起來,一隻小老鼠,正在明目張膽地吃她的剩飯。淩薇的尖叫聲居然沒人理會,忽然意識到——上麵現在沒人?
她趕緊把牢門帶上,想了想,又把裏麵的草堆在牆角,把自己的一件披風放在旁邊,弄出個形狀。在黑暗中好像是一個人躺在草堆裏睡覺的樣子。然後趕緊躡手躡腳的往地牢樓梯走過去。打開一塊木板,她走了上去,發現剛剛的地牢出口是在一張床後麵,打量了下,這是一個姑娘的房間——好熟悉啊——
啊。窗邊一台古箏提醒了她。是上次那個素琴姑娘的房間——還沒來得及思量,外麵傳來了腳步聲。淩薇趕緊順著床板先躲回地牢裏,貼在樓梯上麵靜靜聽上麵的聲音。
隻聽到一男一女兩個聲音傳來。“她人在你這裏?”一個冷冷的男聲問。“回王爺,在地牢裏。”王爺?哪個王爺?淩薇覺得頭嗡了一聲,怎麼老是攤上倒黴的事情。
“把人放了!”那冷冷的聲音說。淩薇聽了這個頭皮發麻,估計他們要下來了,她趕緊先溜回牢房裏,又把鎖帶上,躺倒草堆上裝睡。一會,又是腳步聲,他們果然下來了。
淩薇也沒必要裝睡了,坐了起來,她倒是想看看,又招惹了哪個王爺。忽然看到那張冷酷的臉,看向她的目光像千年冰窟,不由得發抖——是南宮叡。
“王爺,人現在還不能放,太子吩咐——”白素琴為難的說。“她是我的人!”南宮叡不容置疑的語氣,帶著一股強烈的殺氣,是那種順我者昌,逆我者亡的絕對權勢。“是。”白素琴果然不敢再吱聲,跑過來打開鎖,對淩薇說:“淩姑娘,多有得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