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握著那短刀,扶著牆壁一點一點的,拖著那已經不能正常活動的左腿,朝著賽伯走了過來,他嘴角泛起了一絲冷笑。
這種氣體可是最新開發出來的頂級致幻劑,老大叫它“恐懼毒氣”,是的,這玩意除了催發恐懼之外,還帶有毒性,過量吸入會中毒,即便是頂住了恐懼爆發的那一段時間,也會因為中毒而悲慘的死去。
當然,他剛剛噴出的那一點還不足以讓賽伯中毒,但已經足夠他享受致命的恐懼了。
他們做過實驗,哪怕是最歹毒的惡棍,在吸入微量的這種氣體之後,也會被那種從內心最深處湧起的恐懼擊倒,一些心理脆弱的家夥甚至會被硬生生嚇死。
在他眼裏的賽伯不過是個並不強壯的年輕人,他頂不住這種恐懼的,他所有的反擊能力已經被剝奪了,在那種恐懼的影響下,他死定了!
矮個子走到賽伯身邊,他甚至能聽到賽伯粗壯的呼吸,這代表這家夥現在已經沉浸在那種揮發性的恐懼裏了,不過他竟然還能維持站姿,嘖嘖,看上去像是個狠角色。
“但那又怎麼樣呢?”
他舔了舔嘴唇,舉起匕首,“去死吧!混蛋!”
“噗”
鮮血四濺。
賽伯感覺自己回到了那個冰冷,蒼白而又無趣的世界裏,但又不是以實體的形態返回的,就像是個過客,坐在一個特殊的電影院裏,眼前閃耀的就是他過去的一切經曆。
就像是在看一張沒有聲音的默片,還是那種黑白色調的,冰冷的,沒有一絲溫度的。
他看到了最初時的自己,最初的記憶大概是從一場落雪開始的,自己蜷縮著身體,肮髒而又瘦弱,躲在世界的角落裏,無人問津,他以為自己會被凍死,因為那時候,記憶裏真的非常的寒冷。
但他沒有…那個人出現在了他的眼前,他的臉已經記不清楚了,隻能勉強記得,他穿著軍裝,消瘦,雙眼卻嚴肅而有神,有一種冰冷的威嚴,他朝自己伸出手,自己是回應了?還是逃跑了?
不…不清楚,第二個畫麵就跳到了很久之後,他已經長大了,在一間特殊的教室裏,滿是和他一樣大的孩子,但他們的眼神裏沒有孩子應有的快樂和童真,他們在學習什麼呢?
忘記了…賽伯隻記得他們穿著一模一樣的衣服,學習著各種各樣孩子不應該學到的東西,還有嚴格的測試,他甚至會用羨慕的眼光看著那些因為測試不合格,而被送走的孩子,他們都那些孩子獲得了自由。
自由是什麼?
賽伯混沌的大腦裏無法理清這個問題,然後畫麵又飛快的再一次跳到了很久之後,他穿著一身考究的黑色西裝,似乎是要參加什麼宴會,但他周圍的環境卻是個糟糕的倉庫,一個人被繩子捆在椅子上,腦袋上帶著一個麻布口袋,他在掙紮,但他不出話。
自己手裏拿著一把槍,那大概是他第一次用槍殺人,奪走一個鮮活的靈魂,那種感覺賽伯最初時並不喜歡,他還記得,自己並不喜歡那種生殺奪於的感覺,很不適應,他甚至不知道眼前這個家夥叫什麼,但那是他的任務!
是的,任務!一個寫在信封上的名字,他不在乎他犯了什麼罪,是不是個壞蛋,他得除掉它,賽伯甚至感覺他的存在和他手中的槍沒有什麼區別,他會思考,但卻被要求以武器的思維去思考,完成任務永遠是第一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