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
水壩基地最黑暗的深處,撞擊的聲音從防禦最嚴格的房間裏傳了出來,就像是普通人用拳頭砸牆壁一樣,隱約間還能聽到壓抑的痛呼聲,就像是從地獄裏傳來的聲音,鬼哭一般。
站崗的士兵對這種動靜卻並沒有什麼緊張,因為他們已經習以為常了。
“也不知道是不是錯覺,“它”砸牆壁的頻率越來越快了?”
左邊的士兵低聲,“要不要報告?”
右邊的士兵瞥了他一眼,搖了搖頭,
“如果是你接受那種實驗的話,你砸的會比它更快,更狠,你知道它為什麼要這麼做嗎?”
這是個老兵,從他頭盔下的胡子就看得出來,他嗬嗬一笑,在頭頂的攝像頭轉向外圍的時候,隱蔽的從背後取出一根煙,叼在嘴上,美美的吸了一口,看著年輕的士兵疑惑的目光,他壓低了聲音,,
“因為疼...我在中東打仗的時候,見過很多兄弟,在杜冷丁失效之後,被痛苦折磨的欲生欲死,他們往往會用這種方式,來轉移一點注意力,好讓自己不會被痛苦壓垮。”
老兵抽煙的速度很快,在攝像頭轉回來的時候,他手裏的香煙隻剩下了半根,他隱蔽的將那半根扔進了背後鐵門的窗口裏,那是用來遞送食物的,盡管裏麵的家夥並不需要食物,但這個經典的設計還是保留了下來。
那半根煙被扔進黑漆漆的窗口裏,片刻之後,一聲舒爽的呻吟從黑暗中傳了出來。
“謝謝”
那是沙啞到幾乎聽不到的感謝,對於老兵的這個動作,新兵已經見過很多次了,這一次他終於忍不住問道,
“這樣做...有什麼意義嗎?我聽那些科學家,他快死了。”
老兵沒有回答,隻是看了一眼身後黑漆漆的鋼鐵房子,他搖了搖頭,頭盔之下的雙眼裏閃出了一抹憐憫,
“好好站崗吧,但願下一次調動能把我們調出這裏。”
他看著周圍的牢籠,他咬了咬牙,想起了自己的女兒,他惡狠狠的罵到,
“這裏簡直就是的地獄。”
“砰”,“砰”
拳頭砸擊牆壁的聲音再次響起...這特意設計用來關押實驗體1號的囚籠是特質的,其中並沒有裝監控攝像頭,因為沒用,能被關進這裏的試驗品,都不是一個攝像頭可以監控到的,在一片黑暗之中,賽伯的身體哪怕被摧毀,也可以輕而易舉的摧毀那監控設備。
取而代之的是一整套電腦控製的“抑製”係統,那是用一種特殊的原料製作的鎮靜劑,帶有強烈的幻象和麻痹效果,即便是對於賽伯這樣的家夥,也幾乎是一針起效,史崔克根本不擔心有人越獄的原因就在這裏...因為沒有人能在那種鎮靜劑的注射效果中跑出去。
但坦白,他依然看了這個世界...
“呃”
賽伯痛苦的躺在地麵上,他的雙拳不斷的砸擊著地麵,在黑暗中,黑色的,充滿了腐敗氣息的血液在地麵上流淌,這種痛苦他已經承受了7次,那是身體最深處的基因鏈在吞噬的本能操縱下,對植入身體的新基因片段攝取選擇的過程。
就像是另一頭野獸在他身體裏蘇醒,咆哮,這種來自身體最深處的躁動和變化,讓賽伯幾乎是無時無刻不再承受著如同淩遲般的痛苦,他此時的內心已經沒有了任何想法,唯一讓他堅持著不倒下的原因,就是活下去,複仇!還有家人...
在黑暗中,史崔克不會讓賽伯有時間概念,他不知道他在這裏待了多久,但他知道自己的處境,他不知道基因鏈崩潰會造成的可怕後果,他隻知道,他的身體上現在充滿了各種各樣的毒素,毒瘡,就像是一塊裝滿了惡毒病菌的培養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