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
酒瓶砸在地上,醇香的酒液和破碎的玻璃四散的到處都是,黑暗中那雙暗紅色的眸子睜開,就像是一頭沉睡的猛獸蘇醒,
“不…我當然不是!”
“還有…你是誰!你…不是醜!”
“嗬嗬”
那個身影徹底消失,賽伯的眼睛都看不到他存在過的蹤跡,隻有那殘留在耳邊的聲音,
“你們被教導要記住戰爭的教訓,但你們總是忽略戰爭中被稱頌的英雄,因為英雄可能失敗,他可能會被刺傷,他會被殺死,最終被遺忘,但萬年以來,戰爭卻一直在改變世界。”
“我親眼目睹了無數次,那是戰爭的力量,我見過人們以它為名殺戮,或是為了維護它獻出生命,但你要記住…你不能親吻戰爭,也不能觸摸它或抱著它,戰爭的概念本身不會流血,不會感到痛苦,它沒有愛,它沒有恨。”
“我是誰?”
“我就是你身體裏最好戰不休的意誌的本源,我是存在於每個生命獸性中的本質,我是掀起殺戮的號角,我是血染沙場的塵埃,我即是…戰爭本身!去吧,賽伯.霍克,心情不好就要砍兩個雜碎出出氣,你我都知道你要做什麼,你我也都知道你該怎麼做…”
“如果真的要告別這個世界,請帶著最後的尊嚴離開…”
“砰”
賽伯眼前的大理石桌被一拳砸碎,他憤怒的看著空無一物的黑暗,放佛那個家夥從未出現過一樣,但跳動的本能在告訴他,有人來過,這不是虛幻,他大步走到被馴養在水族箱裏的鰈魚麵前,他壓抑著自身的某種跳動的情緒,他沙啞著聲音問道,
“你看到了什麼?”
看著那雙熊熊燃燒的眼睛,鰈魚畏懼的縮了縮身體,她遲疑的,
“我看到…你在…自己和自己話…就像是,就像是瘋了一樣!”
“嗬嗬”
賽伯的表情停滯了那麼幾秒鍾,他的手指在那厚重的玻璃上滑動著,最終緊握成拳頭,
“不甘心,對吧?”
鰈魚顫抖著身體,看著賽伯,後者閉著眼睛,全身也在顫抖,他似乎在壓抑自我身體裏那即將噴發的火山,
“我問你,不甘心就這麼被圈養,對吧?你渴望自由,你渴望有一能自由自在的活在陽光之下,對吧?”
鰈魚沒有回答,但她雙眼裏的光芒卻證明了一切,賽伯深吸了一口氣。
“砰”
水族箱的玻璃轟然破碎,厚重的流水在頃刻間將賽伯淹沒,華貴的地毯在這一刻被水流浸透,他就像是水中的礁石一樣站在原地,他的左手握住了鰈魚脖子上的鎖鏈。
“哢擦”
鎖鏈斷開,賽伯的手指輕輕的在鰈魚的臉上劃過,
“到底,一個有自我意誌的生命,怎麼能以這樣恥辱的姿態活下去?不能追求自己想要的一切,這該是多麼殘忍的一件事啊…你並非以囚徒的姿態出生,也不應該成為誰的囚徒,去吧,勇敢的追求自己想要的一切。”
他轉過身,提起放在沙發邊的木盒子,
“砰”
手中的石頭被捏碎,赤紅色的粉末在空中快速旋轉,飛快的變成了一個擴散的傳送門,他深吸了一口氣,扭頭叼著雪茄,煙霧繚繞中,鰈魚眼前的那個身影似乎被無限擴大,
“你自由了…”
“我…也自由了!”
他攤開雙臂,迎著那飛速擴張到最大的傳送門,如詩人一樣輕聲誦念著,
“我曾見過你們無法置信之事——終末的生命在絕望的肩膀熊熊燃燒,我注視過萬丈光芒在國之門的黑暗裏閃耀,所有的那些瞬間,如果我未曾看見,它們都將在時間裏消逝,我見證了它們,現在,讓它們來見證我吧…”
“開戰的時間到了,死亡在尖叫呢,戰刀在嗡鳴,熱血已經迫不及待,讓其他的一切都見鬼去吧…歡迎加入戰場,歡迎回來,賽伯.霍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