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個過程中，費白都沒有感覺到疼痛，隻是偶爾會覺得麵部有些發涼。老七額頭上不時會冒出些細汗，都被他抽空拿手帕擦掉了。
雖然是有些恍惚，但費白也微微放心了。直到老七跌坐在地上，摘掉口罩大口的喘著氣，自己明白過來，手術已經完成了！
“七哥，完事了嗎？”
老七甩了費白一眼，指指衛生間。
“裏麵有鏡子，自己看！”
費白邁步就向衛生間走去，可在推開門之後卻站在門邊定住了。連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現在是一種什麼心情，不曉得過一會兒看到鏡子中的那個“自己”，會有什麼樣的表情……。
時間就這麼一分一秒過去了。老七站起身過來推了費白一把。
“該麵對的，就要勇敢點兒！”
沒有防備的費白，一下子被推進了衛生間，扶住洗手池的時候猛一抬頭，鏡子中那恍如卓天再生的臉，正充滿訝異的張大了嘴巴！
“怎麼樣？滿意嗎？”
老七斜靠在門上，兩手環抱在胸前笑嗬嗬的問道。
費白此時已經沒有功夫去理會他的自誇了，隻是不可思議般的將這張臉來回的***、拉扯。
“輕點兒！三天之後這張臉才會定型！要像你這般拉扯，十張臉也不夠用的！”
鏡子中的卓天，現在變成了自己！也就是說，從現在這一刻開始，這個世界上再也沒有原來的那個費白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個擁有別人麵孔的人！之前那些命案，也不會再和自己扯上關係，可以放下心的去享受這張臉帶給自己的世界……。
“真的很感謝你啊，七哥！”
費白仰頭，在鏡子的折射中對老七森然一笑，原本在腦子裏處於萌芽狀態的設想又重新翻開了。也直到此刻，他才徹底明了古人所謂的“卸磨殺驢”是怎樣一種含義！
如果要讓結局變得完美，那麼最好的方式莫過於將老七也從這個世界抹去，所以當費白狠下心來，準備不顧一切實施自己的想法時，老七卻開口了。
“老弟，做事要三思而後行，或許走錯一步，你的人生又會回到原點呢！”
老七似乎看穿了費白的心思，倚在衛生間的門口斜著眼睛打量費白，並說了這幾句看似莫名其妙的話，費白很是納悶，他怎麼猜到自己想要滅口的？難道自己的心思都寫在臉上？不過既然不了解他話裏的虛實度，費白還真不確定到底要不要殺了他，所以偏了偏頭假做照鏡子，以掩飾自己的內心。
“從街口右轉一公裏，那裏有一個采沙場，每天晝夜不停的工作，並且，那裏晚上的時候，沒有守夜人……。”
“和我說這個幹什麼？”
費白清了清嗓子問道，不解他說這不相幹話的目地。老七攤開雙手拍打下，將身上的衣服褪了下來。
“那裏有一台碎石機，無論多麼巨大多麼堅硬的石頭，都會在分分鍾內變成細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