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倍未明抬頭看了眼外麵無人,將剛才那封信中的後麵內容一一道了出來。
此時在大阪城內的高義信正在源山藏二賞賜給他的家中哼哼唧唧唱著小調喝著酒,見著桌上的酒盅又空了,忙喊道:“阿大,再給我來一盅酒,又沒了。”
老仆阿大拎著兩盅酒走進房間,替他滿上之後,輕聲說道:“少爺,我看你變了。”
“呃..”打了個酒嗝,高義信迷瞪著眼問道,“我怎麼變了?阿大,你沒發現少爺我現在越來越出息了嗎?你沒見到剛才在大國守府裏多少個武士對著我又是哈衣又是鞠躬的嗎?嘿嘿,真是爽啊。”
阿大勸道:“少爺,你再怎麼變也不能忘了自己是個漢人啊,你瞧瞧你對源山藏二那個東瀛倭鬼都恭敬成什麼樣兒了?”
“滾!”
高義信一杯酒潑到阿大的臉上,怒罵道:“我說過多少次了,我不是漢人,我是東瀛人。”
阿大還是不死心,繼續勸道:“少爺,要不咱們離開這是非之地,去中原吧,如今攢著的這些錢財身家夠你過一輩子的富家翁了,咱安安心心過日子成不?你要是能安穩過著下半輩子,我到了下麵對老爺也好有個交代了。”
“哐當”
高義信將一個酒盅直接砸到了地上,搖搖晃晃站起身子指著阿大的鼻尖喝道:“別以為你救過我就敢對我無禮,那是你欠我們高家的,再說一次,滾,我不想看見你,太吵太煩了,本少爺的雅興一下子讓你攪和黃了。”
阿大重重地歎了口氣,好像將全身的力氣都吐完一般,強力用手撐起身子,輕聲道:“高家的恩情老奴也算還完了,阿大走了,你好自為之吧,唉...”
見著阿大走了,高義信索性將酒盅對著嘴巴咕咚咕咚地喝了起來,衝著門外喊道:“歌姬呢?你們都趕緊給本少爺死進來,我要看扇子舞,老子是東瀛人,隻喜歡喝著清酒看扇子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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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賀縣,征北大都督府。
兩縣共十三家妓院的老板被邀請到了這兒,陳靖元先是向他們展示了紅燭樓的頭牌姑娘的美貌,琴棋書畫歌藝,還有大茶壺老鴇子們的服務質素。
不是因為陳大都督要了百分之五十一的股份而忐忑,雖然十三家隻占了百分之四十九,但是他們知道如果按照陳大都督的經營思路來操作的話,錢肯定賺得比以前還要多。
關鍵是如果加入這個所謂的股份製青樓連鎖,就意味著徹底和宋國站到了統一戰線,與天皇陛下至死方休。
這可比擔任治安維持會會員或者會長這個投名狀還要來得大。
如果宋軍以後被關東關西兩大幕府合力趕出了東瀛,這維持會一事倒是可以推脫,就說是被逼無奈,威脅雲雲。但是這青樓連鎖一搞,就昭示著他們與宋朝廷緊密聯係,合作賺錢,隻要他們沒賺到一百兩銀子,裏麵就有宋軍的五十一兩軍費含在裏頭。
到時候如何解釋,如何推脫?因為如果真心效忠天皇,效忠東瀛的話,這份利益你你可以拒絕。
糾結...
一個個窯子頭撓腮抓耳,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沒人一個人表態,就連山健良一這個窯子頭兼維持會會長,這個被東瀛老百姓私底下稱為東瀛史上最不要臉的日奸,都一聲不吭坐在那兒。
就在這時,金多寶闖了進來,手拿邸報興奮地喊道:“侯爺,侯爺,我東西北三路大軍連克十一城,就差出雲城與大阪城還未拿下,哈哈,現在三路大軍合兵一處,齊齊朝著出雲城進發,隻要破了出雲城,大阪城便陷落在即。”
陳靖元咋聽,忘乎所以地蹦了起來,擊掌叫好道:“幹得好!”
這時在場的十幾個東瀛兩縣窯子頭仿佛像天塌下來窒息一般,他們都沒想到東瀛的浪人守軍們怎麼會如此的不堪一擊?東瀛是要變天了嗎?
啪...
山健良一忽然站起,一腳踢開座椅,高聲道:“我名下的三家妓院願意加入陳大都督的青樓連鎖,並接受大都督手下團隊的重新規改造。”
呃...
三分之一秒還沒到,底下就響起了一片...
“我願意...”
“我也願意...”
“我弘口家的五家妓院也加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