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好險!”夏小瑜僥幸逃脫,不由鬆了一大口氣,正要起身,但腳上鏈子將他捆得死死的,隻一動彈,複又倒在地上。壓在他身上的那女子咕嚕一聲滾到地上去了。夏小瑜嚇了一跳,生怕她這一摔再摔醒了,那自己可當真是後悔莫及。他大氣也不敢出,可邊上白狐卻早跳將過來,在那女子臉上摩挲,並嗚嗚低鳴。
夏小瑜心中惴惴,暗道:“他們母子情深,倘若這白狐將那女子搖醒,我焉能有命在?”仔細去瞧,隻見那女子臉頰通紅,微微腫起,眼圈四周泛著一股青黑之色,正是內傷迸發之狀。
看到這裏,心中不由鬆了口氣:“即便是她此刻醒了,也是妖力散盡,不休息個十天半月是沒法恢複了,那便也傷不了我。就怕她醒來之後指使那白狐狸來害我,那可糟糕之極!”他越想越覺得這種可能性很大,但此刻雙足為莫名鏈子鎖住,全身半點靈氣也提不上來,更遑論與那白狐再戰一場。
一念及此,不由又有點心灰意冷,突然又想到:“倘若我那碧波劍還在,是否可以斷掉這條奇怪鏈子?”伸手去身後摸索,卻哪裏摸得到?本來可以使禦劍之術將之喚來,隻是此刻靈氣禁錮,空有那口訣心法也是不濟。夏小瑜側頭回想,心道:“方才我一劍斬在湖中,見到那蝴蝶結,便將碧波劍收了。而後再戰之時,碧波劍卻已不見。這其中自然是那女子作怪。隻是她一直臥在床上,又是如何偷偷將之取走的?”他百思不得其解,但心想那碧波劍定然被她放在何處,自己倒可以找上一找。
回頭看去,那白狐徑自臥在女子懷中,未曾注意到他。夏小瑜輕聲輕腳,將纏在一邊梁子上的鏈子解了幾圈,隨後爬到床邊探查。他伸手在床上摸索片刻,除了床單被褥,卻是什麼也沒有發現。回過頭來,隻見那白狐碧綠的眼睛一眨不眨盯著自己,仿佛泛著詭異的光芒。
“糟糕!”夏小瑜心突的跳了一下,站也不是,坐也不是,隻覺得那白狐眼光狡黠狠辣,似乎馬上便要撲過來似的。他一陣慌亂,向後退了幾步,腳下鏈子絆到床腿上,頓時仰頭摔倒在床,右手一撐,竟然撐到一個凸起。
夏小瑜疑竇大起,見那白狐隻是看著他,並未有什麼動作,於是右手藏在被褥之中,將那凸起按了按,隨後又左右扭動。那凸起之處果然便轉動起來。
“機關!”夏小瑜一陣狂喜,身下突然一空,床板已然豎立起來。他直挺挺摔在床裏麵,直疼的頭昏眼花,伸手去摸,果然摸到一冰涼物事。
“碧波劍!”他拿起那物事左右一撫,當即認了出來,不由喜極出聲。他生怕出去後那白狐搶先攻擊自己,於是就在床裏拔了神劍,對著鏈子斬將下去。不出預料,那奇怪鏈子應聲而斷。
夏小瑜滿心歡喜,從床裏一躍而出。那床板也自行合攏,從外看不出絲毫端倪。
“這機關當真難以識別,倘若我不是摔倒,隻怕又要收那狐妖的欺辱了。”
他神劍在手,禁錮也除,自然再無懼怕,提劍便要殺那千年狐妖,驀的觸到白狐幽幽的目光,心中一軟,這一劍怎麼也刺不下去。
“夏小瑜啊夏小瑜,這千年狐妖幾乎置你於死地,你此刻怎還能心慈手軟?”他心中這般想著,索性閉了眼睛,一咬牙,碧波劍便刺了出去,隻覺得手臂一震,一陣金鐵相交之聲迸起。夏小瑜吃了一驚,睜眼來看,隻見白狐一雙碧眼水汪汪的,張嘴咬住了自己的碧波劍。它嘴角鮮血之下,白色頭顱上居然別著那隻草編的蝴蝶。
夏小瑜身心皆是一震,他怎不知白狐的用意?它知自己單打獨鬥,絕不是現在擺脫禁錮的夏小瑜的對手,故而隻希望夏小瑜念在救命之情之上,放過了他的母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