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論什麼要求,隻要你說出口,我一定全部照辦!”
高大男人皺眉看著癱跪在地上,鼻涕眼淚滿臉,尊嚴形象全無的男人,歎了口氣。
“出手術室的時候你也看到了,那女孩已經沒有生命跡象,你現在進去又能怎麼樣?”
中年醫生一時之間竟無言以對,作為一個優秀的外科醫生眼睜睜看著自己的親生女兒在手術台上漸漸失去呼吸、卻無能為力,這種痛苦普通人是永遠也無法理解的。
“請讓我過去,今天的我不僅是個醫生,更是裏麵那孩子的父親,即使隻有千萬分之一的機會,也必須盡全力去救她,沒有生命體征又怎樣,就算以命換命也一定要想辦法救她!”
因為那可是他女兒啊,唯一的女兒……
中年男人後來才知道:這種以命換命的瘋狂想法,不僅他想到了,還有一個人也想到了,而且更做到了,所以那個闖進手術室的金發男人才會突然出現。
高大男人的眉皺得更緊,因為他在這個男人布滿血絲的眼中看到了深不見底的絕望和為達目的不擇手段的瘋狂,就像很多年前即將腐化成魔的自己一樣。
“如果不想裏麵的人永遠無法活著走出手術室的門,就不要再試圖進去!”
中年醫生顯然聽出了高大男人話中隱含的意思,驀然抬起頭滿懷期許的看著高大男人,可是高大男人說完這句話後,就再也沒有開過口。
幾個護士和醫生見外科主任終於平靜下來,遂走過來欲扶他到樓下的病房休息。
可是中年男人死活也不願離開,醫生護士們沒辦法隻得拿來輸液架直接在手術時外給他緊急補充營養液。
得到高大男人帶著明顯暗示意味的保證,中年男人手術服也沒換,直接歪坐在手術室外的長椅上一呆又是三個小時,期間一直死盯著那兩扇緊閉的門。
這一次的等待讓中年男人第一次切身體會到了病人家屬在手術室外等待時,那忐忑不安、度秒如年的心情。
三個小時後手術室的門終於再次打開,金發男人從裏麵緩步走出,臉色顯得有些蒼白。
中年男人見狀馬上像打了雞血般從椅子上跳起來,向金色男人迎麵走去。
哐當一聲,掛輸液袋的輸液架被男人的動作帶得倒在地上、發出刺耳的轟鳴聲,男人粗魯的拔下還留在血肉裏的輸液針頭,走過去扳住金發男人的肩急切的問。
“我女兒情況怎麼樣?”
跟在金發男人身後出來的青年女人見到中年男人粗魯無禮的動作,馬上柳眉倒豎欲過去甩開中年男人抓在金發男人肩頭上、幾乎要嵌進肉裏的手。
金發男人抬手製止中年女人的動作,緩聲對中年男人說:“放心,她已經沒事了。”
中年男人聞言放開金發男人,風一般衝進手術室。
跑到手術台前,中年男人果然看到自己女兒呼吸平穩的躺在那裏,身上的傷痕已經全部消失不見,連疤痕都沒有留下。
就好像女孩身上的時間倒回到了受傷前的狀態一樣!
男人當時沒有多想,看到女兒沒事,腦中緊繃了十三個小時的玄總算鬆了下去,然後眼前一黑失去了知覺。
男人這一昏睡就是一天一夜,醒來後的第一件事就是去拜訪那天突然出現在手術室中的金色男人。
那個人他是知道的,或者該說在這個領域中混的人,幾乎沒人不知道那個人。
威廉·溫斯嵐——不屬於任何醫療組織的迷之男人,公開檔案上對他的出生介紹隻有兩個詞——孤兒,不祥。
這個醫學界被傳得近乎神話的迷之男人在很多醫療雜誌上發表過論文,其中無一不是推進人類醫療水平大幅向前的重要研究發現。
他這個人有個特點,做事既不逐名也不謀財,從來隻為自己感興趣的人出診,且被他救治過的人最後無一沒有獲得健康,即使這個人曾經被下達過多少死亡通知單也不例外。
時間久了,威廉·溫斯嵐在業界便有了一個公認的外號——創造奇跡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