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衣服不用再換換嗎？又髒了哦。”
藍玉煙挑眉看著夜華胸前已為鮮血浸濕的猙獰傷口，試圖通過轉移話題的方式稍微緩解下劍拔弩張的氣氛。
然天不從人願，藍玉煙帶著點自來熟口吻說出的自以為輕鬆的話聽在夜華耳中就完全變了味道，換衣服被等同於對他行事準則的不認同，髒了則等同於對他偷襲不成反被重傷的嘲笑。
“不用了。”
任藍玉煙為了和談如何努力，夜華仍自執念深種不為所動。
“反正隻要你活著，不論換多少次都逃脫不了破損的命運不是嗎？既然如此又何必再舍本逐末呢，殺掉你不是更直接嗎？如果是為了殺你的話，就算稍微變髒點，沫沫也肯定不會不高興的。”
“這話聽著真刺耳，我不喜歡。”藍玉煙皺眉，不假思索的接著說，“這場架繼續打下去誰輸誰贏還難說呢。”
“如果我死了，那自然也就永遠不用換了。”
聽到藍玉煙這麼說，夜華怔了怔竟一反常態的扯唇露出一抹意味不明的笑，那笑深沉悠遠夾雜著很多藍玉煙看得懂、看不懂的東西——是隻有擁有很多故事的人才會有的笑。
藍玉煙見夜華態度稍緩，馬上打蛇隨棍的提議：“你看都打這麼久了，也沒能分出勝負，估計就算再這麼掐下去也隻是徒增傷勢，不如今天先暫且休戰，改天約上小夥伴再戰一場，到時候生死各看本事。”
“原來你在生死大戰途中三番兩次打岔就是為了說這個。”
至此夜華總算徹底弄懂了藍玉煙戰鬥途中接連語出驚人的真正原因了，感覺有點哭笑不得，原來他們倆的思維一直沒能同步在同一空間裏。
“不然呢？”
藍玉煙驚詫反問，感情她一直在雞同鴨講嗎？
夜華語塞，沉吟片刻後斟酌著說：“有機會的話再重新好好修習下語言學吧，表達上可能還有點問題。”
藍玉煙黑線，進而又喜上眉梢：“這麼說你是同意暫時休戰嘍？”
“沒有！”
夜華毫不留情的直接打碎藍玉煙的期望，這個女人真是一點也不能對她掉以輕心，她就像行了路前方身有千千麵的謎之深沼——詭譎多變，捉摸不透，看似無害內裏卻殺機深藏。
在夜華的眼中看來，不論是將計就計時的單純懵懂，還是四麵楚歌時的泰然自若，身陷絕境時的從容自若，殺人奪命時的冷酷無情，生死戰鬥時的機變百出，抑或現在的呆萌脫線，仿佛每一個都是真實的藍玉煙，又仿佛哪裏都沒有她的影子。
夜華有種直覺：隻要自己的心緒稍有鬆懈，她就會馬上乘虛而入，然後把人引入泥沼深淵，萬劫不複。
“這一場決鬥下來，我可是非常深刻的體會到了你原有實力的可怕，你該不會真以為我會就這麼放你回去恢複實力，然後再找人來殺我吧？”
【居然還有這麼一重原因在裏麵！完全沒想到，失策了。】
其實真實情況並不是沒想到，而是藍玉煙一心想著怎麼說服夜華趕緊結束這場戰鬥，然後跑去解決暗處隱藏著的更大麻煩，壓根就沒往這方麵想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