殘陽西下,落日的餘暉努力發散自己的餘熱,從枝頭濃密樹葉間隙裏射出一道道暗淡的金線,同黑夜進行著最後的爭奪,遠處偶然傳來的清脆鳥鳴和妖獸的吼叫,讓忽明忽暗的森林裏顯得更加詭異莫測。
沈風靠在一棵粗壯的樹上,一隻手拿著一根可以當作拐杖也許也可以成為武器的樹枝。另一隻手抓著袖口,胡亂的抹了兩把臉上的汗水。然後抬頭看了一眼不遠處稀稀拉拉的逃難隊伍,氣喘籲籲地對旁邊的春娘說道:“還要走多遠啊?你也趕緊歇會兒,然後我們再追他們。”
“相公,來喝口水!我沒來過這裏,聽根叔他們說如果快一點的話,估計明天天黑之前能夠趕到。”韓春娘從腰間解下水袋遞給沈風說道。
“不能再走了,要不還沒到地方咱們全都得死在這裏,你先歇會,我去找根叔去。”說完,沈風深吸了一口氣,快步向前麵的村民追去。還遠遠地喊著:“根叔,根叔!我們不能再走了!”
眾人聽到他的聲音,不由得全都停了下來。沈風快步走到根叔麵前開口說道:“根叔,天馬上就要黑了,咱們不能再走了,否則一旦找不到合適的地方過夜,那咱們沒準兒都得喂狼。年輕人還好,但咱們裏麵還有老人和孩子啊!”
說實話,這一路上沈風算是漲了見識了,像什麼冒著紫色火焰的蝴蝶、雲翅雀、銀狼、火狼、禦風青羊等等,這些東西別說自己沒見過,連尼馬想象都想象不出來的啊!而且個個還都不是善茬兒,還有好多從沒見過的花花草草,看著挺漂亮,可動不動有毒,時不時咬人,這就不太歹毒了吧!白天大夥小心點還可以,晚上那根本就是防不勝防。
也許對阿柱、阿旺或其他整年都在山裏找食兒的年輕人來說還不算什麼,可你有本事讓三寶他娘、鳳嬌她老爹也跟著你時不時的來個淩波微步、跳遠、跳高?這不是扯嘛!
根叔看了看大家精疲力盡的樣子和一路背著老娘的三寶癱坐在那裏呼哧帶喘的情形,便開口說道:“沈風說的對,我們不能這麼走了,必須找個合適的地方過夜,等天亮了再走。”
“阿柱,去看看附近有沒有適合過夜的地方!”根叔說道。
“最好選一塊空曠的地方!”沈風說道。
“嗯?應該找個容易躲藏的地方才對吧?”阿柱奇怪地問道。
“阿柱別聽他的,他個白癡懂什麼!”狗子好像從來都不放棄對沈風的嘲諷,隻要一有機會便立即出擊。
“你給我閉嘴!你懂什麼?不搭理你,你還沒完了?”沈風也有點不高興了,衝著狗子吼道。
狗子蹭的一下子站了起來,舉著拳頭就衝了上來。
沈風也不示弱,掂著手裏的樹枝就往狗子的頭上招呼。狗子一看便揮手阻擋樹枝,不料沈風的殺招卻在底下,隻見沈風飛快地抬起左腳狠狠地踹在了狗子的肚子上,腳力的慣性一下子讓狗子站立不穩一屁股坐在了地上。沈風自己也一個趔趄,噔噔噔後退幾步,氣喘籲籲站在那裏。
場麵一下子變得鴉雀無聲,大家都目瞪口呆地看著沈風,都不明白一直弱不禁風的病秧子怎麼還會打架。就連狗子自己也一臉不信的坐在地上忘了起身。
“相公,相公,你沒事兒吧?”不遠處的韓春娘見到沈風與人打架,急急忙忙地衝了過來,扯著沈風的衣服一臉焦急的上下打量著。
“狗子,你太過份了,我相公的病還沒好呢,你就這麼欺負他?”韓春娘見沈風沒事兒,便轉身衝仍舊坐在地上發傻的狗子吼道。
“我……”狗子突然覺得自己不知道說什麼好了。自己先衝上去的,結果自己敗了,對方還是個連路都走不了的病秧子,這麼曲折離奇的玄幻故事自己到現在都還沒明白是怎麼回事兒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