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聽到沈風在前麵的吼叫,仍舊站在那裏的蕭安山這才會過神來,轉頭看了一眼走在前麵的沈風,深深歎了一口氣,然後一臉頹喪地跟了上去。
穿過仙客橋進入第二進院子,兩人像鬧了別扭的情侶,一前一後的走著。二進院除了甬道兩邊的東西客房之外,最重要的便要數東西兩邊的兩個糧庫了。這時候,沈風不由得想起白天趙掌櫃所講述的國庫困境。不太明白為什麼連蕭家這樣的鄉下財主都能擁有這麼多糧食,而帝國的國庫卻空空蕩蕩,竟然逼得皇帝下旨要靠賣官來維持邊境戰爭。這讓他感覺有點像明朝末年的樣子,國家藏富與民,隨便是個人物的家境能可富可敵國,最終把整個帝國給玩廢了。
“老木,你家這麼多糧食,不用向帝國繳納嗎?好像夢月國挺缺糧的?”沈風好奇地問道。
“嗯,好像是缺,不對,你管我叫什麼?我再說一遍,我姓蕭名安山,不要總老木老木的!”蕭安山話說一半,便有糾結起了沈風的稱呼,不滿地抗議道。
“好的,我記住了老木!既然那麼缺糧,那帝國為什麼不向你們征收呢?”沈風繼續問道。
“你?哼!帝國缺糧跟我們有什麼關係?我們這些糧食都是從自己的佃戶那裏收來的,又不是他的皇田。”蕭安山一臉鄙視地看著沈風,一副你這土鱉竟然連這都不知道的樣子。
“那就沒有強行征收嗎?”
“強行征收?誰敢這樣做?田產最多的便是那些朝中大臣,即便皇帝想要征收,他敢嗎?隻要敢冒出這個想法,那他的皇位便不會長久了。”
“俗話說的好,家族要敗,總出妖魔鬼怪。家族如此,帝國亦然,看來夢月國自身的問題還真不小。”沈風被蕭安山理所當然的語氣和那種關我屁事兒的心理給徹底打敗了。他望了望東西兩邊的糧庫,不由得暗自感慨。
“你那銀庫到底藏在什麼地方?”既然整個帝國都是這樣,那便不是沈風所能操心的事情了,別說他還沒當上官,即便是當上了又能怎樣,何況正如蕭安山說的那樣,“關我屁事兒”?
“前麵就到了!”
沈風跟在蕭安山的後麵,一路打量這遭到洗劫後的院子,琢磨著事後怎麼處理。不覺間便來到三進院後麵的後罩房處。
“這邊是女眷們住的地方,從這邊往左轉過去,找到第四個屋子。”蕭安山用手指著西邊的一個小便門說道。
“還真是出乎意料!”沈風不由得感慨蕭安山的精明,任誰也想不到銀庫竟然是從女眷的屋子裏麵進去。
進了第四個房間之後,裏麵黑乎乎的。
“你伸手在房門後麵的牆上摸一下,那裏有個空格,裏麵有盞油燈和火鐮。”蕭安山手腳被束縛,所以隻好讓沈風來做。
沈風依言一摸,果然找到一盞猶如茶杯般大小的油燈和一小枚火鐮,看來都是蕭安山以前親自放在這裏備用的。隨著飛濺的火花,被點燃的小油燈照亮了整個屋子。
隻見裏麵擺放著一張巨大的楠木垂花柱式拔步床,掛簷和橫眉的地方全都鏤刻著人物,前門的圍欄和周圍的擋板上也同樣有著花草卷葉的紋飾雕刻,整個床體充滿了古樸典雅、優美細膩的靈氣。不過此時門口的一根柱子不知道被誰弄折了,而且整個床鋪也顯得異常雜亂,顯然同樣沒有避免被洗劫的命運。
有了油燈的照明,蕭安山徑直走到床西側的牆前,然後伸手指著地麵對沈風說道:“把這塊磚掀開,裏麵有個圓環,把它拉起來就行了。”
“可真夠麻煩的!”沈風撇了撇嘴,便放下油燈按蕭安山的吩咐幹了起來。
當他把圓環提起之後,便見原本整齊的後牆壁有一塊地方竟然緩緩地凸出出來,然後便露出了一個狹窄的小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