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夫人!鄭夫人!”趙秀才氣喘籲籲的跑到鄭氏跟前。
趙秀才年紀頗大,已經有五十多歲,一把胡子有些斑白,跑到程劍的母親鄭氏跟前的時候,已經上氣不接下氣。
“趙先生!”
“趙先生!”
“趙先生!您又來啦?”
一眾婦人見趙秀才到了河邊,紛紛起身行禮,並且用略帶討好的語氣向趙秀才問好。
趙秀才身份尊貴,許多婦人都還指著自己家的孩子能進趙秀才的學堂讀書,光宗耀祖呢!
這些婦人豈能不討好?
當然這也包括程劍的母親鄭氏。
“趙先生,是不是我們家程劍有惹您生氣了,我這裏給您賠不是了!”程劍的母親鄭氏一臉憂心忡忡道,現在他隻希望不是什麼大事,隻希望小兒子程連莊不要也跟著一起鬧。
“跑死老夫了!讓我喘口氣。”趙秀才幹咽了一口唾沫,方才他跑得口幹舌燥,此時幹咽的時候才發現口中根本無唾沫,噎得他很難受。
見到趙秀才如此氣喘籲籲的模樣,在河邊洗衣服的媳婦婆姨們再次交頭接耳起來。
“哎呦!這回鄭十街那個兒子肯定闖了什麼大禍!你看趙先生,都跑成這樣了,八成是真怒了!”
“對啊,瞧把老夫子給氣得!都說不出話來了!”
“上一回趙先生到這來,是說鄭十街那大兒子公然在學堂裏睡覺,這一次不知道又是什麼事?”
“會不會是連鄭十街的那個小兒子也一起搗亂,才把趙先生氣成這樣?”
“沒準就是!”
“你說這回,趙先生會不會把她那倆兒子都從學堂裏趕出來?”
“沒準真被你猜中了!”
“哎呦!那不是真應了她是白虎煞星的傳聞?”
“克母,克夫,克子,好晦氣啊!傳聞說她嫁到程家,程家就世世代代都是潑皮無賴,永世不得翻身,今天果然應驗了!”
“趙先生何等身份,鄭十街的兒子怎麼能把他氣成這樣?”
……
所謂人言可畏,流言蜚語,悠悠眾口最是難防,即便是再潑辣的女人,也敵不過一群八婆在背後惡毒中傷。
一眾媳婦婆姨如此議論著,不知不覺的看向程劍的母親鄭氏的目光,變得嫌棄起來,就如同恐懼沾染到她身上的白虎煞星的晦氣一樣,紛紛向著遠離鄭氏的方向後退一步,與鄭氏拉開距離。
更重要的是,一眾婦人認定了程劍和程連莊惹怒了趙先生,這才把他氣得話都說不出來。
趙先生何等身份?
他們這些婦人平日裏見上一麵都戰戰兢兢,極力討好。
可如今鄭十街的兩個兒子竟然把趙先生氣成這樣,以後怕是再也進不了學堂了!
此時若是與鄭氏站在一起,說不定趙先生還會惹來趙先生的遷怒!
自然應當趕緊與鄭氏撇清關係!
否則以後連學堂都進不了,還談什麼子侄蒙學讀書?更不要奢望將來家裏的兒子能夠讀書光宗耀祖了!
以前一些對鄭氏是白虎煞星的傳言將信將疑的婦人,此時終於也徹底信了這惡毒傳言,紛紛對鄭氏避之唯恐不及。
僅僅這一小會功夫,程劍的母親鄭氏的身邊一下子空了許多,婦人們避之如虎。
這真是應了那句老話:流言可以殺人!
張嬸和李嬸兩人,甚至已經退開到距離鄭氏七八步遠的距離,幾個婦人圍著他們形成兩個小圈子,交頭接耳、竊竊私語的議論著什麼,並時不時的用鄙夷厭惡的目光看一眼鄭氏。
洪嬸沒有那麼功利,但是眼見周遭的婦人紛紛退開,她也不得不隨大流,避開鄭氏的身邊。
程劍的母親這時候哪裏管得了周圍婦人什麼目光?從小到大,她受人惡意中傷已經成為了習慣,為了不讓人欺負才養成了潑辣的性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