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三個失眠的人(1 / 1)

第二天天還沒亮,一陣急促的鈴聲突然響起,宣布為期一周的軍訓正式開始。接著又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隻見宿管老師手持一特大的擴音器,邁著四方步從樓道裏走過來:同學們聽好,同學們聽好了,快點起床了,快點起床了,再不起就來不及了,再不起就來不及了。

怎麼就來不及了,怎麼就來不及了,是不是敵人已經打進來了?,是不是敵人已經打進來了?有人學著宿管老師的,從窗子裏探出頭來。

敵人來了會提前招呼你?趕緊點,晚了三十個俯臥撐問——好——你!。宿管老師不再一句話說兩遍,而是把“問好你”三字說特慢特重外加一不屑的表情,完了一百八十度大轉彎的離去。

天祥很早就起了,輾轉反側令他徹夜未眠。在他看來,躺在床上睡不著還繼續躺下去,那簡直是由外向內的催殘。不如早起,校園裏轉悠轉悠,一來呼吸呼吸新鮮空氣,也好熟悉熟悉陌生環境。

此時校園依然寂靜,操場邊上的的路燈依然亮著,天邊掛著月亮依然圓著…。天祥隨便拿了本書,在校園一角的順時亭坐了下來。其實心根本不在書上,要是有人投以他比如瘋子,比如有病,比如另類之類的眼光時,手裏的書可以予以對方有力的回擊:不要搞錯,我是在晨讀呢。

這世界,兩個人的相遇與別離也許就是命中注定,或者說提前上帝安排好的,無論你遠在天涯,還是近在咫尺無論,無論你顛沛流離還是我居無定所,該要相遇的一秒也不會錯過,該要別離的一分也顯多餘。

就在天祥坐下大概三分鍾不到,馬馳騁也不快不慢的向順時亭走來,不到五分鍾,一女孩從女生樓出來,竟然又向順時亭慢慢靠近。

天祥認得馬馳騁,馬馳騁自然也記得天祥。兩人竟有一搭沒一搭的聊了起來。

“還適應這裏的環境嗎?”

“還好,就是第一晚就失眠了,以前沒住過校,突然間又睡在幾個人同住的房間,有點,怎麼說呢,就是別扭。”天祥不知道這樣說算不算說謊,話說回來,他也沒必要向他吐露什麼,一是他們並不熟,至少現在還沒達到交心的地步,再者,有些東西,他自己本身也說不清道不明,那種從未有過的,如些美妙的感覺。

“沒事的,過幾天就好了。”

“其實我也是剛應聘來的,和你一樣,昨晚也沒怎麼睡好”,他微笑著補充道。

這樣的說辭,天祥打心裏佩服,既直接回答了他剛見他時疑惑的眼神:難道你也和我一樣失眠了?又間接拉近了所謂的師生距離。

“哎呀呀,你們倆比我還早呢,我以為我是第一呢,那個從生生樓出來的女孩,此時已人沒到話先到的和他們打起招呼。天祥正盤算著怎麼回話才好時,馬馳騁一句”,喲,歡迎新同學“飛了出去。女孩報以馬馳騁以老師好便在天祥對麵的椅子上坐下。

天祥看著眼前的女孩,就那齊肩的黑發,已讓他為之一驚:你不是昨天還欠我個”對不起的同學嗎?,難道也失眠了?還是明知我在這裏,特地來還“債”的“?天祥故意把話說的很輕鬆。

”哎呀呀,還真是你呀,我叫盧小青,你叫什麼呀?“

”胡天祥,叫我天祥就成。

“對了,對不起,對不起,昨天我真不是故意的,說罷甜甜一笑,嘴角揚起兩個圓圓的酒窩。

麵對眼前的這個感覺純純的盧小青,天祥一時不知說什麼好。恰在這時,馬馳騁手機響了。

”你們聊吧,別忘軍訓遲到就是“,說罷匆匆離去。

”這下自在多了“,天祥站了起來。

馬馳騁咋看也算個可親的人,但他畢竟是老師,可親後麵還有可敬,可敬就意味著距離。

”難道你真的也失眠了?“天祥撿回剛才說過的老話。

”呀,你怎麼知道呀!“依舊是那甜甜的笑,圓圓的酒窩。

”猜的“。

兩人相視一笑。

------題外話------

題外話,說什麼比較合適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