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文韜跑到一棵樹旁,用拳頭狠狠地打著樹。
看到他痛苦的樣子,司馬靜心裏很自責,他是因為自己貪玩開玩笑而這樣的。
司馬靜上前一把抱住秦文韜,趴在他的背上,眼淚漸漸地浸濕了他的後背。
“秦郎,對不起,你打我吧!”司馬靜自責道。
這時秦文韜猛的一回頭,將司馬靜緊緊抱在懷裏道:“娘娘,您說,我的人生怎麼這麼坎坷啊?”
司馬靜安慰道:“秦郎,你放心,咱們皇宮有天下最好的醫生。我會想盡一切辦法將你治好的!”
說完司馬靜才意識到秦文韜聽不到她說話。她便從他懷裏掙脫出來,拉著他的手到屋子裏,拿起筆來將剛才的話寫了下來。
秦文韜看了點點頭。
司馬靜便道:“來人,去太醫院將王太醫請來,就說我有點兒小恙,記住千萬不要讓皇上知道。”
那人答應一聲便去了。
不久後,王友福來了,他跪下向司馬靜請安道:“臣王友福拜見貴妃娘娘!”
司馬靜點點頭讓他起來。
王友福又道:“臣聽說娘娘小恙,臣心裏著實擔心,就忙著趕來了。臣鬥膽請娘娘脈象一觀!”
司馬靜搖頭歎息道:“王太醫啊,不是我生病了,隻是我的一個琴師……唉!”
王友福聽了笑道:“原來不是娘娘,那臣就放心了。不知那琴師在哪兒?”
司馬靜向秦文韜一招手,秦文韜便過來了。
“就是他!”司馬靜指著秦文韜道。
王友福看了看秦文韜,心想:“這麼俊美的少年,皇上怎麼能將他派來伺候靜貴妃呢?”
“他怎麼了?”王友福見到一個非常健康的人站在那裏,便問道。
司馬靜又歎息道:“突然之間就聽不見了,請你給他看看用什麼方法能治好!”
王友福聽說,便趴在秦文韜的耳朵上看了半天才道:“這位公子曾經得過非常嚴重的中耳炎。”
司馬靜在紙上寫上“中耳炎”三個字,拿起來讓秦文韜看。
秦文韜看了點頭道:“從小我父親就打我,曾經將我打聾過一次,後來治好了。”
“王太醫,你能給他治好嗎?”司馬靜帶著些內疚似的語氣說。
王友福也歎了一口氣道:“回娘娘的話,他這病太嚴重了,臣隻能盡力給他治個大概。這後遺症肯定是有的!”
“那他還能聽見嗎?”司馬靜急切地問道。
“差不多吧,非常細微的聲音是聽不見的。還有恐怕他將來不能彈琴了。”王友福道。
司馬靜聽了非常的失落,她沒有勇氣對秦文韜說明這個情況。雖然秦文韜的耳朵是他父親打的,但是這次複發就是因為她。所以她很自責,她非常希望王友福能給他治好。
最後,司馬靜鼓起勇氣將王友福的話寫下來。秦文韜看了一臉哀愁的樣子。最後他還是點點頭,表示接受這一點。
司馬靜向王友福道:“王太醫,你給他開藥吧!”
王友福點點頭道:“是,娘娘!”
說完王友福拿起筆來,再紙上刷刷點點寫下一個藥方。然後又向司馬靜道:“娘娘,臣回去讓徒弟把藥送來。”
司馬靜點點頭。過了會兒又道:“王太醫,你幫了我這麼多,現在我無以為報。等我回去以後,我要好好報答你!”
王友福笑道:“娘娘對臣已經是太好了,臣為娘娘做事,臣心甘情願,哪兒敢圖什麼回報。”
王友福走後,司馬靜將他的意思對秦文韜說了。秦文韜卻道:“娘娘,我現在差不多要一個廢人了,也不能為娘娘彈琴唱歌了,我想請示娘娘,我回到老家去休養,如果我好了,我還會回來的!”
司馬靜聽了心想:“這樣也罷,不然我每次見到他就內疚自責。如果他走了,我會很快將這件事給忘了。”
想到這裏,司馬靜點點頭。然後又在紙上寫道:我獲得自由以後,我會去看你的。”
秦文韜點點頭表示謝意。
王友福派四弟子李曉冬前來送藥,說明了服藥方法。司馬靜笑道:“多謝李太醫這麼老遠的給送藥來。以後我不會忘了你的。”
李曉冬笑道:“娘娘此言差矣,這是臣應該做的本份,不求回報。當初臣學醫也是為了圖個好玩兒,入宮也是為了實現自己的理想,不是博名逐利的。”
司馬靜聽了,向李曉冬伸出大拇指道:“李太醫的覺悟不是常人能比的!”
李曉冬聽了臉上透著得意的光彩,他笑道/“娘娘您過獎了!”
第二天,秦文韜便要告辭回鄉。司馬靜想到此後就沒有人能陪她聊天,教她彈琴了。心裏不免有些失落。她拉著秦文韜的手道:“秦郎,你在這裏陪了我這麼久,你這突然一走,我還真是舍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