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遇見(3 / 3)

王琪琪一愣,頓時停下了拉拉鏈的手,眼窩也紅了。她陪任澤遠有7個月了,除了床上狂暴一點,平時對她還是溫文有理的。她雖然委屈至極,可是缺不敢說什麼,她知道這個男人是個狠角色,於是小聲說“澤遠,我先走了。有事打我電話。”

任澤遠沒有回頭,站在窗前,俯瞰整個城市的夜景。玻璃上映出他的臉,他看著看著,升起一種絕望的情緒。他確實不該回來。段奕然渾渾噩噩地過了半個月,這半個月她沒事便跑到四季酒店對麵的咖啡館坐著,望著對麵的四季酒店發呆。她實在不知道該如何找到他,隻能抱著最後的一絲希望,守株待兔。

“段奕然,你怎麼最近沒事就請假?談男朋友啦?”最近,段奕然總是拋棄陳玲,陳玲在電話裏不滿地吼道。

“最近又沒事,還不許出來?”

“下午有個繪畫展覽,我有兩張票,你跟我去。”陳玲說。

“不去。”

“段奕然,你要是不去我就跟你絕交。你拋棄我也要有個度啊。”陳玲和段奕然認識3年了,剛一畢業就在一起工作,算是比較閨蜜的類型了,段奕然猛然對陳玲冷淡,陳玲是很接受不了的。

半個小時後,段奕然很無奈的站到了陳玲的跟前。陳玲不由分說地拉著段奕然走進了展館。陳玲原本是藝術生,畢業後誤打誤撞才進了園林行業。美術生嘴狂熱的是什麼?畫啊。陳玲拉著段奕然,不停地說“你看這幅畫,意境好深遠,看得我覺著見到了作者的靈魂。”

段奕然也是很愛畫畫的原本是打算藝考的,可是父母去世後,跟隨奶奶生活,生活拮據,便打消了這個念頭。段奕然進了展廊,看著一幅幅名畫,漸漸地淡忘了煩惱的事情。

兩人走走停停,後來段奕然在一幅名為《明媚》的畫作麵前停下了。畫中的女孩站在一個亭子裏,背對著畫布,張開手臂,仰望天空。雖然看不到女孩的表情,但是畫作用色鮮明亮麗,輕快的心情躍然於紙上。段奕然看著這幅畫,腦海中有一些片段閃閃地浮現了幾下。不真切,但是卻與畫作裏的一些細節相符。比如,她模糊的記憶裏就有這樣一條豔黃色的裙子,她好像以前很喜歡在一個亭子裏玩耍。段奕然看著這幅畫,百感交集。雖說這幅畫名為《明媚》,陳玲看得神清氣爽,可是她的歡樂裏麵夾雜著一些疼痛和不堪。

段奕然覺著眼睛有些辣,便欲轉身走開。當她轉身的時候,她驚訝的差點叫出聲。

真的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她苦苦追尋的那個人就站在她的身後。那個人應該原本就在看她,段奕然轉過身看見他的時候,他的眼睛死死地在盯著她。段奕然的心瘋狂地跳著,她似乎能聽到自己的心“咚咚”的聲音。

段奕然的大腦已經完全不能思考,她潛意識地走向任澤遠,站在他的麵前,抬頭看他,一雙眼睛不受控製地濕潤了。任澤遠愣了一下,然後快步走開。

段奕然看著他走開,跟著跑了出去。她跟不上他,看著他漸行漸遠,上了一輛凱迪拉克,然後快速地離開了。

段奕然嚎啕大哭起來,她不知道為什麼她這樣地委屈,多年來壓抑在心裏的痛苦在這一刻像是全部傾瀉出來一樣。

陳玲察覺到段奕然不見了,忙給她打點電話,然後在展館門口看見了她。段奕然蹲在地上,頭埋進手裏,肩膀微微地聳動著。陳玲從來沒有見到過這樣的段奕然,一直以來她都是笑嘻嘻地,她還說過,這世界上就沒有見過這麼愛笑的姑娘。可是今天是怎麼了,剛才還好好的,現在怎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