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親情變之前,高申冉覺得她這輩子最討厭的人應該是自己的親奶奶莫屬。因為她重男輕女,致使她從一出生就被母親當成男孩養,戶口本,身份證等重要證件性別男不說,連不得已在學校上個洗手間,她也必須目不直視權當自己是個瞎子,大搖大擺的走進男生洗手間。
隻是,自從親眼目睹高大偉岸的父親和別的女人走進賓館,高申冉確定,她這輩子最討厭的人非高柏謙,這個被她叫了十六年爸爸的男人沒有其二。
高申冉給高柏謙打電話,聲音冷肅一反往常平靜,“爸,你在哪兒,我媽煮了你愛吃的菜等你回家吃晚飯!”
高柏謙並沒有聽出來高申冉言下之意的冷淡,這個女兒從小對人不冷不熱,說她理智,又常常隨性而為,任性的不得了,說她親厚人,她又時常對他冷眼冷語。
“我在談生意,今晚上不回家了,冉冉,我…”
女兒難得給他打電話,高柏謙想多說幾句,那邊卻已然掐了線。
高申冉冷冷一訕,十六歲依然稚嫩的臉上流露出與年齡不符的嘲諷和厭惡。
談生意?
什麼生意需要一男一女到賓館去談?怕是如果沒有她的這個電話,那倆人現在已經滾到套房的床上深度交談了吧!
高申冉到前台打聽,塞給服務員三百塊錢,知道房間是用陳雨馨的名字訂的,兩人最近常來,心下除了失望,對那二位的惱意攀爬到了最頂峰。
陳雨馨,不是最近最常來家裏約母親打麻將,姐妹相稱的女人?!
高申冉給母親打了一通電話,說自己今晚住在表姐王悅歡家,就不回家了。然後一動不動坐在賓館的大廳,她倒要等等看了,明天一早高柏謙看到她,他會用哪張嘴繼續狡辯?
一晚的等待,終於再見那無恥的一對男女,可現實的場景即便堅強早熟如高申冉,早已經想到了最壞的結果,依然沒有料到,男人無恥時竟然可以不要臉到如斯地步。
高柏謙鬼混一晚,需求得到了滿足,騷情都長在臉上了。一腳踏出電梯,正對上向他投來冷眼嘲諷眼神的女兒。
先是一驚,“冉冉,你怎麼會在這裏?”
高申冉憤怒的目光朝男人的手臂看去,女人似乎頗為尷尬,識相的把爪子從男人的臂彎中抽離出去。
“談生意?”高申冉冷笑,“什麼生意讓你不惜以身相許?”
高柏謙自從生意有聲有色起,這麼多年還不曾有人對他說話如此不講情麵。
是以,從一開始看見高申冉的尷尬和驚異,到,因為她的話和不給臉而湧起的惱火,再看向高申冉,心底深處僅存的父愛以及被抓偷情的難堪,煙消雲散。
“這是你陳阿姨,跟她問好!”高柏謙指指陳雨馨,見高申冉不但不聽他的話,反而更加仇視吃人的目光轉向陳雨馨,聲音不由的提高了幾個檔位,嚴厲說:“以前見過的,高申冉你的教養哪裏去了,讓你問好你沒有聽到?!”
陳雨馨適時的扯扯高柏謙的袖口,柔情似水的說:“柏謙,冉冉還隻是個孩子,你對他別太嚴厲了!”
“真是越來越不像話了,這麼多年念書,你都念到狗肚子裏去了?”又說,“我公司還有事,你該上課上你的課,不該說的話當自己沒看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