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一一個人坐在偌大的治療室裏,他執著的在這裏等高申冉回來,她把他扔在這裏就出門了,他堅持站在原地等她回來。
可是高申冉,她在告別孟媽媽之後,並沒有回到醫院裏,而是轉身回了家。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的衝擊,已經讓她心力疲憊,她也不過才是不久前全盤接受了丁一拿自己生命算計的現實,他也前不久接受安排,已經開始積極的配合治療,本來她還想,生活總算在設定好的軌道上,都在往好的方向上發展了。
誰也不知道,怎麼會又出了孟媽媽的這一茬兒!
而她,已經沒有多餘的經曆周旋於丁一和孟家一家人之間,她的心,太累了。
孟媽媽說,讓她以後不要再與丁一來往了。
如果有可能,她也想這麼做,人這一輩子,總得有輕有重,有取有舍,她承認丁一以前是她不可或缺的朋友,是她生活中的一份子,他們感情很好,可現在既然已經有了孟清焯,如果他們格格不入,她必須舍棄一方。
可目前的形式,不是孟清焯本人,而是他重要的家人。
更何況,現在這樣的丁一,讓她如何狠得下心,說放手就放手?!
她沒有馬上答應孟媽媽,她知道,她很失望。
所以,她幾乎是落荒而逃,逃出了那個一開始相談甚歡的地方。
高申冉回到家,關掉了手機和所有能聯係到自己的方式,沒有洗澡刷牙,就那樣和衣躺在床上,腦袋放空,閉上眼睛強迫自己好好的睡一覺。
也許,明天一早起床,生活還是原來的樣子,等到丁一的腿完全好了之後,孟清焯也應該已經協調好了家裏的關係,他們就結婚。
不需要多麼盛大的婚禮,隻要一張結婚證,她就很安心了!
孟媽媽氣衝衝的回到家已經是晚上八點多,她親自去了趟醫院,醫院醫生和護士一致的口徑,丁一和高申冉是男女朋友。
複健室中一抹熟悉的身影,高大的男孩兒寂寥的坐著望著窗外,她喊他一聲,他回頭,看見是她,笑的像一個惡魔一樣,胸口一瞬間上湧滲人的冷意。
她問他,“那天是你對不對,一切都是你做的,你為了得到高申冉,讓禦風扛鍋,是不是?”
那惡魔一樣的男孩兒,他連想都沒有想,幹脆的承認:“是!”
這一切的一切,都是讓孟媽媽抓狂、矛盾、不知所措的禍根,可更多的,其實她是生氣了,生高申冉的氣兒。
高申冉知道的吧,她明知丁一是害的她和孟清焯不能安生在一起的罪魁禍首,知道丁一讓她一個老人受了那些罪,她不但沒有徹底的跟那個人決裂,反而在醫院裏衣不解帶的照顧著。
這像什麼話,愛情是兩個人的事兒,退一萬步講,她不追究自己是不是受傷害,可屬於三個人的愛情,怎麼能配得上兒子一片赤誠的熱情。
孟媽媽回到家,拉著臉誰也不理睬,孟爸爸問她,她瞪他一眼不讓他說話,外公拉住她,她也隻說給自己一點時間,她很快出來給大家一個交代。
“阿焯,你跟我上樓!”
孟媽媽還算有理智,不會將自己看到的,以及聽到想到的,一回來就告訴孟爸爸和外公,因為如果那樣,高申冉在孟家,就真的沒有半絲立足之地了。
孟清焯僵滯了一下,孟媽媽瞬間炸毛,“我讓你上來,你聽不懂?”
孟清焯哦一聲,心裏隱隱有些不安,母親變成這樣,難道與高申冉有關?
如果真是,一定是發生了什麼不好的事兒吧?!
而他的立場,又當如何?
果然,孟清焯有些討厭自己靈驗的預感,母親找他,真的是因為高申冉。
而且所說的內容,遠遠寬於他所有的預料。
“高申冉和丁一的關係,你知道多少?”
孟清焯沒有考慮,實話實說,“都知道的,他們是大學的同學,一個樂隊玩起來的,關係很好!”
孟媽媽惱急瞪眼兒,“讓你說那麼多了?就你話多,我自己不會查到!”
孟清焯輕鬆一笑,可其實心底宛如壓了一塊巨大的石頭,連母親都說查證的話,是懷疑丁一和高申冉的關係了嗎?
他哀怨的說:“媽,現在連你也要放棄我了嗎?”
不管自己內心有多少不安,在所有人麵前,他都是要維護高申冉清白的。
孟媽媽不置可否,端看著兒子的臉,嚴肅的開門見山說重點:“如果我說,上次綁架我的人是丁一,你怎麼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