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來玩的好好兒的,見曲靖問回來了,懷裏還抱著孟夏一,那孩子公主脾氣上頭,蠻橫的將所有的積木全部推到地上。
不說話,撅著嘴,小小的年紀,仔細看的話,眼睛裏似乎有對曲靖問和孟夏一的仇視。
高申冉楞了一下,向前兩步毫不注意形象的坐在地毯上,聲音輕柔,用了比對孟夏一還要多的耐心。
說:“臨安,我們一起搭積木,好不好?”
五歲的小女孩兒,她臉上陰沉沉的,扭過臉回瞪高申冉,茶幾上有一塊不算小的木頭塊子,她抬手,衝著高申冉白皙嬌俏的臉兒就砸了過去。
高申冉的反應速度,不可能比不上一個小孩兒,她快速的偏過腦袋,雖然不至於受傷,但一個不講理孩子的惡意,讓她有些尷尬。
無關乎大人的麵子和自尊心,而是因為孟夏一在,他還那麼小,如果從小就在這種撒潑打滾兒的環境中長大,明兒以後長成了歪瓜裂棗,她對不起孟清焯。
曲靖問壓著脾氣將孟夏一放到地毯上,轉身告訴高申冉,“冉,帶小寶兒回房!”
沒有商量的餘地,高申冉歎口氣,抱起孟夏一,叫上因為突發狀況而不知所措的保姆和鍾點工。
關上門,隔著一扇門板,高申冉聽見了啪啪打手板的聲音,而後曲靖問嚴厲的問話聲,好像從大樹環繞的偌大森林中遠道而來。
“還亂不亂扔東西了?”
曲靖問氣急了,這孩子天生是她的克星,她是造了什麼孽,因為靖越蹉跎了人生最美好的年華,回過頭他一死了之,留給她一個拖油瓶的冤家。
臨安不過才隻有五歲,卻是個異常有主意的主兒,曲靖問用竹木板子打她的手心,一下兩下之後,她的手掌心通紅,她愣是一聲不響。
就連眼神,也像極了那個人,倔強、剛硬,像孤狼一樣,從來都不知道什麼是認錯,更不懂示弱是什麼東西。
曲靖問前後打了四下,見臨安不但不認錯,反而看她的眼神越來越惡毒,小小的年紀,讓曲靖問心下惡寒。
她丟開竹木板子,寒聲對一個五歲的孩子下了最後的通牒,說出來的話,連她自己都覺得丟臉,她從來都沒有想過,自己有一天會對一個五歲的小朋友無可奈何。
“臨安,這是最後一次,等我們回國,我送你回到你爸爸那兒!”
曲靖問說完,澀著心口,鼻腔的酸楚被她強烈的控製,她沒有和高申冉打招呼,打算回到自己的房間,安靜的舔舐那道一而再三裂開的傷口。
有的傷口,原以為在時間中已經被歲月衝淡、愈合,可每當發生一些小事兒,它猙獰的張開獠牙,無時不在的提醒著自己,這事兒沒完。
臨安在曲靖問打開門,一腳邁出去的瞬間,撲過去抱住了她的雙腿。
“媽媽,我錯了,我再也不敢亂丟東西了!”
三歲之前在邊境長大的孩子,說普通話特有股子少數民族的風味兒,曲靖問親手帶了她兩年半,愣是沒有完整的扭轉過來。
後來一想,孩子的天性,改不過來就改不過來吧,沒關係!。
可這孩子基因中隨了她親媽那一脈的狠毒,屬於大毒梟的陰森以及惡劣殘暴,從小耳濡目染的被靖越,後來轉手被曲靖問教導,兩個都是一身正氣的人,愣是沒有從小就影響她,糾正她性格當中的劣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