羽翼伏案書寫著醫書，這幾日天明才睡。林清的醫館要在端午前開業，算算也沒幾日了。聽到門響不用看也知道是琉璃。
每晚的這個時候琉璃都會給她送來各式各樣的湯，然後陪著她直到睡下。再三叫他不用這樣辛苦，可琉璃還是自作主張。看來今晚也不例外，放下筆回頭看著琉璃走來，若有所思。
看到羽翼房內亮著的燈，琉璃就覺得滿心都是溫暖的，快步近前把湯碗遞上，滿眼是討好的笑意。
“姐姐……喝湯。”前兩個字含糊帶過，後麵的字倒咬的很清晰。
羽翼看了他一眼，接過湯碗，醇香的濃湯，細細的蘿卜絲點綴其中，格外喜人，喝了一口，讚道。
“琉璃的廚藝越來越好了。”
琉璃的眼睛亮了一下，隨即有點遺憾地道。
“可是惜羽哥哥不愛喝。”中間的稱呼依然是含糊帶過。
“不用管他。”羽翼裝作沒聽見，專心喝著湯。
琉璃眼裏掩飾著一抹喜色，用他那獨特的甜軟聲音道。
“姐姐，我給你捏捏肩吧。”轉到羽翼後麵輕輕給羽翼捏起肩來。
羽翼喝完湯，放下碗，淡淡地道。
“不用捏了。”提筆繼續書寫。
琉璃手僵持在那一會道。
“琉璃給姐姐磨墨。”
“不用磨了，用完這點墨我就睡了。墨現用現磨得才好。”
琉璃訕訕地收回了手，看著羽翼，有點委屈。
“沒事就去睡吧。”
“我……”琉璃絞著手指遲疑著。
就知道他對自己這麼殷勤是有所求的，羽翼卻不動聲色，筆也未停。
“……我身上疼……姐姐……”挪到羽翼身邊，仰著臉，小心地觀察著羽翼的臉色，可憐巴巴地道。
羽翼視而不見，把了把他的脈，沒什麼大礙。
琉璃小聲地提醒道。
“是後背。”
羽翼放開手腕掀開衣服，一怔，粉嫩如嬰兒一般的背上赫然印著幾塊淡淡的青紫於痕，顯然是被棒棍所打，雖然消腫了，可還是能想象到當時打得很嚴重。
“這是誰打的？”羽翼很意外。
這幾日隻有林清和青青來過，這兩個人不可能難為琉璃，花惜羽就更不會了。而林清每次來都會帶著菜蔬瓜果，花惜羽不吃東西，她也吃不多少，隻有琉璃一個人用飯，所以即使不出去買也能夠用，再說即使出去也沒理由被打成這樣吧？。
“我出去了……”琉璃見到羽翼關切的神情心裏一熱，“……姐姐愛喝湯，我不會熬湯，隻好偷著進那些酒樓看他們怎麼做湯，被發現了，然後就……就這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