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五章 寄人籬下(1 / 2)

從小就陪在惠婉心身邊的丫鬟金菊不得不提醒她。

“二小姐,奴,奴婢還聽到一些傳聞不知道是真是假。”

“什麼傳聞?”惠婉心收起剛才放鬆的姿態。

金菊要說不說,支支吾吾了半天,還是說了出來。

“奴婢聽聞,在上官玉如還未婚配時,少爺便傾心於他,被外派到京外當差便是翁相和上官老人在棒打鴛鴦的傑作。”

惠婉心聽到此言,心裏頓時涼了半截。

想到完婚已數日,翁度霄連多看她一眼的心情都沒有,她本以為是剛剛任命為兵部侍郎的他軍務繁忙,現在想來,她太天真了。

新婚的她在他的心中竟不如一個嫁作他人婦的罪奴,對她來說,是莫大的恥辱。

惠婉心一手拿起桌上的剪子,一手拿起即將剪好的精美絕倫的鴛鴦戲水的窗花,狠狠地剪下去,一刀兩刀……窗花猶如殘枝敗葉般從惠婉心的手下掉下來。

“二小姐,二小姐息怒……”金菊在一旁叫著。

惠婉心的臉色通紅,額頭上滲著汗珠,拿著剪子的手開始微微顫抖……

從小到大,惠婉心沒有受過任何挫折,即便是姐姐還未入宮時,她在府中也是最受寵愛的人,這樣的打擊對惠婉心來說就是當頭一棒,讓她的顏麵盡失。

惠婉心把桌上所有的剪紙都剪碎了,她看著紙片變成了碎屑,就像看到了她仇恨的人被她碎屍萬段般。

“二小姐,您是夫人,她之前再怎樣,如今隻是個罪奴,在二小姐麵前就如螻蟻一般。”金菊說著。

惠婉心勉強壓製住心中的怒火,想到翁度霄婚後第二天給自己立下的規矩,她是無法逾越的,隻能借助其他力量。

晚飯時分,惠婉心表現得越發殷勤,幫翁度霄脫下披風,在金菊伺候翁度霄洗手時,惠婉心拿著帕子在一旁為翁度霄擦手。

“金菊,上菜吧。”惠婉心吩咐著。

飯菜剛剛上桌,惠婉心便指著四個上好的菜,說,“把這四個菜給玉茹和孩子端過去吧。”

金菊愣了一下,趕忙按吩咐做了。

翁度霄不知道這個嬌生慣養的惠二小姐吃錯了什麼藥,剛拿起筷子,惠婉心趕忙微笑著為他夾菜。

翁度霄慢慢咀嚼著飯菜,這時惠婉心起身,為他斟滿了酒,自己的酒杯中也倒滿了。

“夫君,你我既是夫妻,就當一心,此後,夫君想的便是婉心想的,夫君念的便是婉心念的,你我如一人。”說著,惠婉心滿飲杯中酒,並將空杯亮給翁度霄。

翁度霄看她絲毫無不誠之心,端起眼前的酒一飲而盡,酒杯剛放下,惠婉心又殷勤地斟滿。

酒足飯飽後,翁度霄由惠婉心攙扶著向臥榻走去。

這是婚後翁度霄第一次衝惠婉心笑,他的笑容如澆在冰山上的溫泉,讓惠婉心心中的陰鬱煙消雲散。

惠婉心將頭輕輕地貼在翁度霄一起一伏的胸口,她第一次感受到男人劇烈的心跳,聽他喃喃低語。

次日早晨,翁度霄醒來,看到赤裸著身體睡在自己身邊的惠婉心,他百爪撓心,本該早在大婚之日就認清現實,如今惠婉心注定是和自己脫不了關係了。

惠婉心睜開眼睛,強擠出一絲笑容,她的耳朵裏如同魔音般回想著翁度霄昨晚喊玉茹的名字。

早膳時,惠婉心依舊如昨日一般先選好幾個菜讓金菊給玉茹和孩子送去,再殷勤地伺候翁度霄用膳。

這些天,林曼感受到了惠婉心非同尋常地照顧,給她支派的雜務少之又少,絲毫沒有了惠家二小姐的架子。

“月兒,到我這兒來。”惠婉心坐在院子的搖椅上,展開雙手微笑地逗著正由上官玉茹攙扶著學走路的列涵月。

“來,月兒,跟姨娘一起往夫人那邊走。”林曼指引著列涵月。

隻見列涵月一搖一擺地走到了惠婉心的身邊,一下子撲在了惠婉心的懷裏。

“哎呀,月兒,站直了,你剛剛趴倒在地上,手上的泥土還沒清洗呢。”林曼趕緊去拉列涵月。

“無礙,月兒這麼可愛,多髒的手我也不會怪你的。”說著惠婉心把列涵月摟在懷裏。

林曼滿懷喜悅地站在一旁看著,這時,惠婉心突然用手帕掩口,惡心難耐。

“二小姐。”金菊趕忙輕輕捶打著惠婉心的背部。

林曼將列涵月拉過來,著急地說,“金菊趕緊去叫大夫,夫人,您沒事吧?”

惠婉心一手掩口,另一手擺了擺說,“不必了。”

“莫非夫人……”林曼剛要問,看見惠婉心臉上略有喜色,便肯定了她的疑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