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曼為洗漱完畢的皇上遞上帕子,惠皇後看見皇上在接過帕子時,眼睛是看著這個宮女的。
這不禁讓惠皇後黯然神傷,一個小小的宮女竟能讓皇上多看一眼,惠皇後的臉色陰了下來。但看玉茹並沒有意識到皇上在看她,依舊在小心翼翼地低著頭服侍著。
在用早膳時,原本是玲瓏為惠皇後和皇上夾菜添湯,惠皇後特意把玉茹喊了過來,讓她專門服侍皇上。
皇上的胃口大開,吃下的飯菜竟是往日的近兩倍,話語也比往日多了很多。
“嗯,這個湯不錯。”皇上喝了一勺評價道。
惠皇後笑著說,“這是小廚房新添的一道湯,名叫翡翠玉露,是用昨晚便開始熬製的近六個時辰的魚湯加上早晨剛采集的青菜作料而成,能得皇上喜歡,臣妾倍感欣喜。”
看著皇上碗裏的湯就要喝完,林曼在一旁趕忙接過來又添上一碗。
“罷了,好湯要慢慢體味,今日就不喝了。”皇上看著端著湯的玉茹說。
林曼把湯放在桌上,給皇上端來漱口杯,待皇上漱口完畢,又遞上了帕子。
那個眼神又讓惠皇後看得真真切切,曆來絲毫不把宮女看在眼裏的皇上又一次盯著低著頭遞帕子的玉茹。
自從皇上早上離開去早朝,惠皇後一天下來一直心神不寧。
惠皇後坐在榻上把玩著手腕上的珊瑚串,看向正在擦拭桌上擺件的玉茹,纖弱的身軀,清秀的眉目,雖也算美人,但沒有一絲魅惑勁兒,這樣的身材相貌向來不是皇上的菜。到底皇上是為何看她好幾眼呢?就連罰她禁食的處罰也是皇上為她說情了。
惠皇後忽然轉念一想,如果這個小小的宮女能夠將皇上放在紫妍昭儀已久的心收一收,那豈不是好事一樁。
一來玉茹是自己宮裏的宮女,若皇上真對她有心,那勢必能多留皇上在自己宮裏。
二來玉茹一個小小的宮女,雖然父親是上官大人,但也已告老還鄉,更何況她是罪奴身份,能成得了什麼氣候。
如今皇上雖嘴上不說,但還在為自己闖進長安殿發現紫妍昭儀的事情心有芥蒂,惠皇後想著。
“玉茹。”惠皇後喊了一聲。
“奴婢在。”林曼停下了手中的活計,來到惠皇後麵前。
“去蘭香閣請紫妍昭儀來宮裏。”惠皇後吩咐著。
“是。”自從上次因去浣衣房而走錯路後,她就請玲瓏給自己手繪了宮裏的方位圖,並認真識記了宮裏的各個宮院。
林曼穿過景色宜人的林塘水榭,走過幾座別致的宮院,再往裏走,便是先帝的嬪妃的宮院了,這裏和先前路過的宮院有明顯的不同。
樹木雖高大但景致遠不如剛才的精致秀美,宮門和院門的雕刻也不太清晰了,這裏的氣息仿佛提醒著人們先帝已不在了。
林曼終於來到了蘭香閣的院門前,獨自走了進去。
聽到房內有人在說話,“看見九皇子了嗎?”
“娘娘,九皇子玩得很開心,奴婢怕越皇太後看見,隻遠遠地看了一眼便回來了。”
林曼走進房時,看見紫妍昭儀正在坐在榻上,身旁站著一個小宮女。
先前聽越程程說過這個原滇國公主拓跋紫妍嫁給皇上之事,沒想到這才一年,傳說中比自己年紀還小的拓跋紫妍竟如此憔悴。
“奴婢玉茹給昭儀娘娘請安。”林曼給紫妍昭儀行禮。
“起身吧。你是哪個宮裏的?”紫妍昭儀聲音柔美。
“奴婢是惠皇後宮裏,今日前來是惠皇後請昭儀娘娘前去宮裏。”
紫妍昭儀遲疑著,站起來踱了幾步,轉身回話,“你在外稍後片刻。”
等紫妍昭儀走出門時,猶如換了一個人一般,臉上的粉擦得白裏透紅,剛剛好,把暗黃的氣色完完全全遮掩住了,眉毛修長,眼睛被勾勒得如一汪清泉,攝人心弦,玫紅色的唇邊輕輕上揚。
一身淡紫的衣衫,嬌豔而不失端莊,微風吹來,腰間的薄紗細帶隨風飄著,真是仙氣十足。
原來古人中也有這麼會化妝會穿衣的人,林曼不禁暗暗感歎。
“走吧。”紫妍昭儀的話語聲讓林曼從沉迷中緩過神來。
“惠皇後可曾說有什麼事情?”路上,紫妍昭儀問著。
“回昭儀娘娘,惠皇後隻叫奴婢來請娘娘,並沒有說什麼事情。”林曼回話。
在路上池塘邊時,恰好有幾個小皇子正在拿著石子往水裏扔,玩得不亦樂乎。
紫妍昭儀停下腳步,望著……
“娘娘。”林曼見紫妍昭儀望得出了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