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才人的琉璃閣中,橙黃的燭火在閃閃跳動,秦才人身披薄紗衣衫跪在榻上,長長的秀發垂下來,讓線條柔美的香肩若隱若現。
皇上身穿錦緞龍袍坐在榻上,看著瑟瑟發抖的秦穆雪。
“你來宮裏多少時日了?”皇上問著。
“回,回皇上,臣妾是皇上登基之日被召入宮中的。”秦才人依舊跪在榻上回著話。
因先皇駕崩,即便新帝登基,在三年之內是不能選秀的,但為了充盈後宮,還是命各個官宦府第將適齡的未婚配的女子送入了宮。
皇上把秦才人的下巴抬起,望著她,她的眼神中充滿了恐懼和不安,眼角閃著淚光。
“看著朕。”皇上用命令的語氣說著。
秦才人的眼睛並不敢直視皇上。
“你是自願入宮的嗎?”皇上問著。
秦才人不語,眼淚從眼角滑落,不知道是因懼怕還是因為委屈。
“若朕許你出宮,你可願意?”皇上鬆開了手。
秦才人聽後大驚,生怕自己惹怒了皇上,趕忙跪著給皇上磕頭,“請皇上恕臣妾失禮,臣妾不知哪裏惹怒了皇上,求皇上不要將臣妾逐出宮去。”
皇上起身,走了出去,小安子正靠在門旁打著瞌睡,一見皇上走了出了,著實驚了一下。
“擺駕長安殿。”皇上邊往前走著邊說著。
“擺駕長安殿。”小安子剛忙傳輦。
回到長安殿,皇上便命小安子準備紙墨,寫下了送秦穆雪出宮的旨意。
第二日,秦穆雪手持聖旨,看到聖旨上的字字入心,“朕感妃嬪甚多,念秦氏未曾侍寢,不必苦守宮中,特送秦氏出宮,婚配可自己選擇”。
很快秦慕雪出宮的消息傳到了啟明宮的越皇太後的耳朵裏。
“什麼?簡直是荒唐!”越皇太後聽聞秦才人被送出了宮,覺得太不可思議,“我大韓後宮從沒有出現過如此可笑之事!董太後那邊有什麼反應嗎?”
“娘娘,想必是這則消息還沒有傳到長樂宮吧?”宮女丁香說著。
“皇上近日越來越任意妄為了,聽說他竟因為一則失手殺人案處決了朝中大臣的兒子。”越皇太後說。
丁香想了想說,“奴婢也聽說了,是宋大人的兒子在鬧市酒後失手打死了一個小販。”
“這樣的事怎麼傳到皇上耳朵裏的?”越皇太後不解地問。
“奴婢也不確定,好像是兵部侍郎翁度霄恰好經過,將此事呈報給了刑部尚書,繼而傳到了皇上耳朵裏。”丁香答。
越皇太後歎息了一聲,“皇上剛剛登基,不收買人心,卻處處樹敵,朝堂之上恐怕再難有先皇在位的景象了。”
長樂宮中,夏嬤嬤給董太後泡了一杯淡淡清香的花茶。
“夏嬤嬤,是不是哀家做錯了?”董太後端過花茶問著。
夏嬤嬤走到董太後身旁,幫董太後輕輕地敲打肩膀,“太後,您做這一切都是為了皇上好。”
“從他小時候,哀家就把所有的事情放權給他,給他絕對的自由,就希望他以後能夠有足夠的能力主導自己的人生。沒想到,如今他為了一個女人情緒低落到做了如此多的糊塗事。”董太後歎息著。
“太後,皇上向來不喜別人參與他的事情,這個宮女雖身份地位欠缺,但品性德行應該是不差的,何不再放手讓皇上自行決斷呢。”夏嬤嬤勸慰著,“這些日子,太後您也是夜不能寐,何苦讓母子同為此事煩惱呢?”
董太後喝了一口茶,慢慢地咽了下去。
“太後,恕奴婢多嘴,有些事情越是阻攔,反而卻適得其反。”夏嬤嬤看董太後不語,繼續說著。
“惠皇後剛才請安時,雖嘴上不言,但哀家看得出她情緒失落,想必皇上還在生她的氣。”董太後說著。
“太後,多思無益,還是躺下來歇息片刻吧。”說著,夏嬤嬤扶著董太後躺了下來。
夏嬤嬤見董太後閉上了眼睛,便輕輕地從房內走了出來。
“嬤嬤,不好了,玉茹,玉茹她……”宮女佩瑤慌慌張張跑了過來。
“玉茹姑娘怎麼了?”夏嬤嬤問。
佩瑤喘了幾口氣,說,“玉茹突然頭痛不已昏厥了過去。”
夏嬤嬤趕忙隨佩瑤來到了玉茹的房間,隻見玉茹臉色煞白,唇上沒有半點血色,“快去請太醫。”
“林曼,醒醒,曆史老師來了!”同桌王小霜使勁碰了下林曼的胳膊。
林曼一下子驚醒了,隻見曆史老師捧著一本厚厚的教材走上了講台。
我這是穿越回來了嗎?我不會是在做夢吧?
“小霜,快掐我一下,快點。”林曼說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