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祥宮的太監滿福傳惠皇後娘娘的懿旨召見宮女林曼。
皇上聽後看向滿福,問,“惠後傳一個朕身邊的宮女有何事?”
“娘娘沒有告訴奴才,因此奴才不知。”滿福回著。
想到後宮的規矩,隻要是宮女太監一應歸皇後所管,包括皇上的宮女和太監,但若非犯了重罪,皇後是不會輕易傳禦前宮女和太監問話的,因為畢竟還要念及皇上。
惠皇後不是無分寸之人,自封為皇後後,雖掌管後宮,但從未對皇上身邊的人評頭論足,即便他們偶有犯錯,隻要皇上不聞不問,她也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請皇上恩準。”滿福又一次行禮。
皇上看了一眼滿不在乎的林曼,揮了揮手,命他們退下了。
主仆二人再次相見時,林曼原以為會是歡喜之事。
在行完禮請完安之後,林曼起身後望著舊日的主子歡喜地綻放著笑容,逐漸地,這笑容僵化在臉上了。
惠皇後冷峻地上下打量著這個原本罪奴身份的奴才,發現她從頭到腳都散發著一種說不出來的強大氣場。
“玉茹,不,你有董太後親賜的名字。我該喊你林曼才對。”惠皇後冷冷地說,“你可知你大逆不道?”
林曼一聽,滿臉地疑雲,“回娘娘,奴婢不知犯了什麼錯。請娘娘明示。”
“哼!你這奴才,別以為皇上庇佑,你便可以為所欲為。”惠皇後看著林曼毫不自知的樣子更加氣憤了,“你竟敢幹涉朝政,妄議朝政,左右皇上!其罪可誅!”
聽到此,林曼不由得想起剛剛陪皇上看奏折之事,定是此事傳到了惠皇後的耳朵裏。
“皇上駕到!”
門外傳來太監滿福的聲音。
惠皇後收起滿臉的憤怒,向走進房門的皇上行禮。
皇上看了一眼低著頭麵色不安的林曼,知道定是惠皇後正在問她罪。
“原來林曼還在惠後宮裏。”皇上拍了拍惠後的肩膀說道,“朕如今身邊少不得她了,林曼,退下吧,你出來後,小桂子連桂花茶都尋不見了。”
“是,皇上。”林曼行告退禮。
“慢著。”惠皇後厲聲道,“皇上,這宮女萬萬不能再留在您的身邊了,她以宮女之身竟然左右朝政。”
“何時左右朝政了?”皇上拉下臉來。
“若不是這個奴才的幾句話,皇上是不可能恩準修繕北疆邊牆之事的。”惠皇後一時情急,脫口而出。
皇上轉過身,盯著惠皇後的眼睛,冷笑了幾聲。
惠皇後本來和皇上對視的眼睛緩緩地低了下來,她知道皇上的秉性,喜怒形於色,但越是真正的憤怒,越表麵看來平淡似水。
“惠後,你是從何而知?”皇上語氣和緩。
“皇上,這個重要嗎?重要的是宮女林曼幹涉朝政,臣妾身為後宮之主,斷不能容這樣的人在皇上的身邊。”惠皇後言辭懇切。
“惠後若要做個後宮之表率,朕不阻攔,但此事確屬無中生有。是哪個宮人傳出來的,惠後可叫來當麵質問,若確無惠後所說,朕不會幹預你管理後宮。”皇上說著,走向了坐榻旁坐了下來。
惠皇後猶豫著,知道皇上金口玉言,如今隻能當麵對質,哪怕折了幾個心腹,但如果能除掉這個眼中釘也算值得。
惠皇後派滿福去叫傳話之人。
林曼望著皇上,知道皇上做這一切本是為了自己,但恐怕這次自己讓皇上下不了台階了。
皇上臉上沒有絲毫擔憂之心,悠然地品著玲瓏呈上來的茶。
不一會兒的功夫,長安殿裏專為皇上研磨的宮女應然戰戰兢兢地走進來,跪在地上給皇上和惠皇後請安。
“應然,你把林曼亂議修繕北疆邊牆之事如實複述一邊。”惠皇後厲聲道。
宮女應然跪在地上,不知所措,“回皇後娘娘,奴婢不知娘娘所說之事。”
“什麼?”惠皇後滿臉怒色,“皇上在上,你可知其君之罪?”
應然跪在地上磕頭求饒,“娘娘,奴婢不敢欺君,確不知娘娘所說之事。”
惠皇後容顏失色,皇上把手中的茶送到嘴邊慢慢地喝了一口,“惠後,你還有何話可說?”
惠皇後登時說不出話來,“玲瓏,說!到底是怎麼回事?”
站在一旁的玲瓏委屈地跪倒在地,“娘娘,奴婢確實是聽應然所說。”
“皇上,娘娘,奴婢從沒有跟玲瓏姑娘說過什麼。”跪在旁邊的應然一臉無辜的樣子。
皇上慢慢地將茶碗放在在桌案上,“今日之事到此為止吧。朕乏了,宮女玲瓏誤傳謠言,混淆視聽,賜白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