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按照林曼所說的,先嚴禁夜晚之事外傳,並應允林曼次日去審問那裝神弄鬼的女子。
第二日,林曼在長安殿恭送皇上去早朝後,便和小安子去牢房走去。
小安子看著林曼那胸有成竹的樣子忍不住提醒她,“林姐姐,我看那女人昨日竟想咬舌自盡,看來她不是那麼好對付。”
既然都已經把審問之事攬在了自己的身上,那無論如何都要謹慎行事。
進了監牢,林曼和小安子由獄卒帶領著往裏走,腐臭味和發黴的味道湧入了林曼的鼻子,林曼不禁用手掩鼻。
“冤枉呀!……”從獄房中見狹窄的過道傳過去時,不時地傳來喊冤聲。
林曼忍不住往各個牢房裏張望,裏麵的罪人有的會喊冤,有的雙目無神地靠著牆呆坐著……
“安公公,姑娘,到了,這間便是昨晚進來的罪人。”獄卒把牢門打開,讓他們進去,並將牢門關上了。
隻見昨日那個裝神弄鬼的女人垂著蓬亂的頭發,癱坐在地上,手上還捆著鏈鎖,對於開門聲和進來的人絲毫不敢興趣,隻顧低著頭。
“你叫什麼名字?”林曼開口問道。
“要殺要剮,隨你們的便,何苦還要特意跑到這牢獄之中審問我?”女人冷笑著。
“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你是浮萍的雙胞胎姐妹吧?”林曼話剛說出口,便讓一旁的小安子恍然大悟。
女人猛然抬起頭來,隻見她臉上的鬼神妝容已經花了,“你是誰?你是如何知道的?”
“就像你說的,浮萍已死,而你和浮萍相貌如出一轍,出了同胞姐妹恐怕很難解釋吧?”林曼說著。
“同胞姐妹恐怕在整個大韓也找不出第二對來,你竟然一下就能猜到。我妹妹死得冤屈,若來尋仇也在情理之中。”女人冷笑著。
林曼見這女人並沒有掩飾自己的罪行,知道有戲,便在女人身邊的稻草上坐了下來。
“若是浮萍尋仇也不該出現在皇上的長安殿,該是誰害她至此,去找誰才對。”林曼緩緩地說著。
“我妹妹便是被皇上害死的,如若不是,為何那皇上嚇得麵色蒼白?”女人說著。
林曼笑了笑,說,“姐姐,你的樣子真的很嚇人的,即便不認識浮萍的人也會被嚇到的。”
那女人沒有說話。
林曼接著說,“我來這裏,隻是想讓你知道浮萍死因的真相。”
“林姐姐。”小安子一聽林曼這麼說,趕緊喊了她一聲示意她切莫多言。
“真相?你是皇上身邊的宮女,怎麼可能會說真相?嗬嗬……”女人冷笑著。
林曼起身,擇下身上粘上的稻草,緩緩地說,“真相便是,浮萍確實是皇上賜死。”
“林姐姐。”小安子驚得又喊了一聲。
女人聽到林曼的話,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臉色登時嚴肅起來。
“當時,我還不是皇上身邊的宮女,我親眼看到了皇上將她賜死。”林曼說著,看向了女人,“曆代皇上賜死的奴才恐怕不止浮萍吧?我知道這其中肯定也會存在冤屈的,但浮萍被皇上賜死沒有半絲冤屈。”
“住口!”女人哭著大喊道,“越皇太後猜得果然沒錯,真的是皇上。”
林曼和小安子麵麵相覷,默不作聲。
“隻怪我沒能為妹妹報仇便身陷囹圄。”女人傷心地說著。
“你可知道皇上為何賜死浮萍?因為她竟然跟蹤皇上。”林曼說著。
“不可能,妹妹從小膽小怕事,怎敢去跟蹤皇上?”女人擦幹了眼淚說著。
林曼冷笑道,“那恐怕得問她的主子越皇太後了吧。若不是主子支使,恐怕宮中沒人敢冒違逆之罪去跟蹤皇上吧?”
女人搖著頭,狠狠地捶著地,欲哭無淚。
“如今越皇太後又命你涉險去加害皇上,你可知你行裝神弄鬼恐嚇皇上之罪定是死罪?”林曼問道。
“浮荻隻想給妹妹報仇,不管刀山火海,我也在所不辭。可如今,我卻……”女人傷心地說著。
林曼蹲下身,看著這個自稱浮荻的女人,和她的妹妹何其相像,連最後的處境都如此,受人指使,落得大罪。
林曼拿過小安子遞來的紙墨,“若你將事情原委在這紙上寫清,我願為你盡力請求皇上從輕發落,越皇太後也定因她的罪責受到懲戒,也算是為你妹妹浮萍報了仇,如何?”
浮荻點點頭,接過了紙墨。
待林曼接過浮荻寫好的罪書,走出監牢時,浮荻喊住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