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男孩不解地皺著眉頭,說,“可是,父皇在本皇子生日時,親口跟母妃說,他會一直寵愛母妃的。”
夏嬤嬤拉起小男孩朝前走著,“皇上說不定跟好多妃子都說過這樣的話呢,作為皇上的妃子隻要是眼光長遠的,沒有誰會對皇上一句寵愛的話那麼較真兒的。”
“父皇的話不是一言九鼎嗎?”小男孩問著。
“當然,但這話不適用於三宮六院的妃嬪啊。等你當了皇上就知道了。”夏嬤嬤說著。
“本皇子才不稀罕當皇上,才不要什麼三宮六院。本皇子隻想成年後娶一名王妃做一個逍遙自在的王爺。”小男孩振振有詞。
“好好,小皇子說什麼都對。”夏嬤嬤說著笑起來。
聽著他們逐漸遠去,林曼想起了,自己務必盡快找到自己的肉身,隨即閉上了眼睛,默念鍾馗教給自己的魂飛術咒語。
一陣嘻嘻嚶嚶的聲音將林曼吵醒,睜開眼睛時,發現皇上正坐在一群衣衫單薄的女子身邊,濃重的脂粉味迎麵撲來,林曼趕忙用袖子遮住了鼻子。
“王爺,滿京城的人都知道今日是燕王納側室的日子,您不在府裏受美妾的伺候,怎麼想起來我們這裏了?”一個嬌滴滴的女子撲在尚為王爺的皇上胸前說著。
“穎兒聽說王爺的美妾是尚書溫大人家的千金,都道溫大人家的溫小姐和燕王的婚配是郎才女貌呢。讓人好生羨慕啊。”一個自稱穎兒的女子用潔白如玉的手輕撫著皇上的臉龐。
“我說妹妹們啊,既然王爺連大喜的日子都來咱們這裏了,可見王爺心裏有咱們,還不好生伺候著。”一個頗有心機的女子走到燕王身後將燕王的披風取了下來。
林曼皺著眉頭看著,心裏有絲失落,沒想到皇上當年也來這地方尋歡作樂。林曼背對著他們,悶悶不樂地坐在桌旁的一把木椅上,聽著他們飲酒作樂,不停地說著挑逗的話語。
過了一炷香的時間,燕王似有些醉意。
幾位女子想攙扶著燕王去臥榻上,被燕王一下推開了。
“王爺,您醉了,今日就要我們伺候王爺吧。”女子們七嘴八舌地說著。
燕王冷笑著,晃晃悠悠地站起身,一下把滿桌的酒菜推翻了一地。林曼失神地望著他,看得出來,燕王並不開心。
“郎才女貌?嗬嗬!先娶了惠大人家的大小姐為妻,這次又納溫大人家的千金為妾,哪個都不是本王願意的,隻是權術而已。父皇為了穩定皇權,母妃為了讓本王早日當上太子。嗬嗬!本王隻是一枚棋子而已。一枚棋子而已……”燕王說著,一個趔趄醉倒在地。
女子們趕忙跑過去,七手八腳地費力將燕王攙扶到榻上,各個才有氣無力地坐定,大喘著氣,看著睡得酣聲四起的燕王。
剛才林曼還有些怨恨燕王這麼不檢點,此刻,心卻像刀割一般隱隱作痛,她輕輕走過去,俯下身來,在熟睡的燕王額頭親了一下。
若不是為了尋到肉身,林曼真想在此刻多陪陪傷心的燕王,但尋取肉身刻不容緩。
就在林曼正在一段一段的時間隧道裏尋找正確的時間段時,黎貴妃的肉身依然安靜地躺在清虛庵中的床上。
了塵師太經過大半日的調理,已經有了一些體力,支撐著她從房中,走了出來。
“師父,小心,您還是回房休息吧,有什麼事情交派給徒弟便可。”紫妍裝作在院中劈柴偶然看到了師父,實則她已經在院中慢吞吞地劈了好久柴了,就在盼著師父的出現。
了塵師太會心地點點頭,“無礙,這樣走動走動,更能讓身體快些恢複,這樣便能早些救治黎貴妃了。”
紫妍眼中含著淚花,說,“可惜徒弟無能,不能相助師父。”若說演技,紫妍真能算得上特級演員。
了塵師父拍拍紫妍的肩膀,笑著說,“靜嵐,不必自責,別說你了,即便是你的靜慧靜真師姐也不能相助老身啊。”
“師姐們也不能嗎?”紫妍露出吃驚的神色,隨即拍拍自己的頭說,“哦,沒想到師姐們的法力在尹道長之下,徒弟隻想著尹道長能救活黎貴妃,自以為師姐們也能救治呢。是徒弟想錯了。”
“你說什麼?你怎麼知道尹道長能救活黎貴妃?你可知道他已經仙逝了?”了塵師父收回望向遠方的眼睛,看向了紫妍。
紫妍裝作對師父和尹道長的交情一無所知的樣子,答道,“師父,當時,徒弟還未曾入清虛庵,還是皇宮裏的紫妍昭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