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竟謝雨霖的身子需要人常年照顧,富貴人家的公子哥花花腸子也多,當然最好還是要個清貧人家的老實人。
前幾日聽聞媒婆子終於是找到了合謝老爺心意的男子,就急忙帶著人趕往謝家瞧上幾眼,謝老爺見了立馬點頭。
雖然嫁娶之事,女子不宜與男方會麵,可是謝家永興鏢局的姐自然不怎麼在意,謝老爺又想著不能委屈了自家女兒,硬是再拖著那男子趕到了謝雨霖的屋子。
謝老爺媒婆子拉著男子進了屋,媒婆一進門便開始口若懸河。
“他家是城內憋涼街的趙家三哥兒,家裏是劈柴殺豬的,渾身都是力氣,人還忠厚老實,家裏的老太太和老爺子都走了,現在趙三家就他一個人,也不麻煩。”
媒婆子笑著拍了拍趙山的背,笑著道:“就是人有點木訥了些,但是這種人可靠,寵妻更是沒得。”
謝雨霖躺在引枕上,回過頭上下打量了一眼趙山。
麵色黝黑沾了點土色,襆頭是白的灰色布料,身上的衣服也有些舊可是補補丁丁也算稍微整潔,兩隻眼睛有些昏暗,嘴唇幹澀。
趙山見謝雨霖看過來,撓了撓頭微微屈膝算是見了禮。
謝雨霖打量了幾眼便別過了頭。
“你衣服上的補丁是誰縫的?”
趙山一怔,隨即拍了拍身上的衣衫,笑嗬嗬道:“我自己縫的,我娘去世的早,打就學會了。”
“嗯。”
謝雨霖輕聲應了一句,再無後話,謝老爺媒婆和趙山都覺得沒希望了紛紛散去。
可是第二也不知道謝雨霖突然怎麼開了竅,跟媒婆問道了趙山,隨意聊了一兩句便他這個人可行,事兒就這麼成了。
不過幾日,謝雨霖和趙山的婚事就已經安排妥當,婚事辦在謝家,趙山那邊也無父無母,謝老爺和大夫人便全權接手了長輩的儀式。
謝卓妍這日穿的極其素淨,青綠色的長衫,兔毛領的圍巾,沒有過多的花式,很是清雅。
婚宴場合按理是該穿的喜慶的,可是謝卓妍不知道為什麼,就覺得謝雨霖的婚事不宜穿的喜慶,她雖是與謝雨霖的相交談不上血濃於水,但也不差姐妹之情。
謝卓妍替謝雨霖感到心酸,曾經篤定了要成為永興鏢局二姐的謝雨霖,因為一場意外,不僅要離開鏢局,也嫁給了一個不知根知底的陌生人。
整個婚宴進行的行雲流水,一氣嗬成,謝雨霖和趙山拜完堂,酒桌擺了一大院子,兩個人就搭著喜轎去了憋涼街的趙三家。
謝雨霖走的時候,謝清瑤哭著喊著,最後直接跑回了屋裏,不聽任何人勸阻。
大夫人更是梨花帶雨,抓著謝雨霖的手一句又一句的叮囑,謝老爺更是叮囑了趙山好幾句,又跟謝雨霖著想回來謝家就去接她等話。
而當謝雨霖站在謝卓妍的麵前的時候,謝卓妍不上一句話來,最後二人相擁許久,謝雨霖便乘坐轎子緩緩離開了謝家。
謝卓妍看著離開的轎子,心裏苦澀難安,不上是為何悲傷,顧承澤站在旁邊握緊了她的手,似乎明白了她的心思一般。(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