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知歸拿著風箏跑了半天,累得上氣不接下氣。洛彧辰卻在一旁氣定神閑地看著言知歸。
“王爺,就算您不跑。也勞煩您幫我提著風箏行嗎?不然您來幹什麼呀?”言知歸沒好氣地說著。
“本王是來陪你們放風箏的,又不是來放風箏的。”洛彧辰不以為然。
言知歸哼了一聲,幹脆扔了風箏躺在草地上——藍天白雲,是不是還有鳥兒飛過。時間悄無聲息的流過,快要秋天了。這裏的夏天並不是那般的酷暑,就好像是秋天風高氣爽。讓言知歸早已經忘記了季節。
洛彧辰挨著言知歸躺了下來:“能看見什麼嗎?”
言知歸下意識地往旁邊挪了挪:“能看見你看不見的東西。王爺,你愛皇後娘娘嗎?”
“愛過。”洛彧辰說得言簡意賅。
“那現在就不愛了嗎?愛那麼短暫?”言知歸有些悲涼,或許洛彧辰根本就不懂得愛,在他的世界裏隻有得到和舍棄,他不用去珍惜什麼,因為他的身邊有太多讓他目不暇接的美物。
洛彧辰側身,一隻手撐著頭:“哪有女人像你這樣,把這些東西掛在嘴邊的?都不害羞?”
言知歸瞟了一眼洛彧辰,好吧,她承認,自己是沒辦法和眼前的男人正常交流,正好聽見了杏兒的叫聲。
“我過去看看。”說罷,言知歸一股腦地爬了起來,朝馬車而去。
杏兒坐在駕馬車的地方,看著言知歸滿臉笑容地走過來:“王妃姐姐。”
“杏兒,你醒啦?!快來放風箏吧!”言知歸伸出了手,“來,我牽你下來。”
杏兒把手遞給了言知歸,跟著下了車,言知歸發現少了一個人:“石林呢?怎麼不下來?”
“姐姐,你快跑。”杏兒拉住言知歸,有些急促。
言知歸一時間沒有反應過來杏兒的話,隻看見杏兒從腰間拿出了一把匕首:“姐姐,對不起。”說著,便刺向了言知歸。
幸好穿了軟蝟甲,隻是有些痛,言知歸一狠勁兒推開了杏兒,跑到馬車邊,撩開簾子,便看見躺在馬車裏的石林:“石林,石林,你醒醒!”
石林的身體移動了一小點,言知歸發現石林的身下全是血,急忙地爬上馬車,扶起石林:“止血,止血。”言知歸左右看著,已經開始手忙腳亂起來,她已經失去了綠竹,不能再失去石林了。
最後隻得將自己的外衣脫掉,狠狠地按住石林的傷口。馬車外,洛彧辰已經和成片的黑衣人打成一團。
因為是臨時決定出來的,洛彧辰並沒有在周圍布置,這也給了那些刺客可趁之機。
“言兒,快點離開馬車。”洛彧辰看著那些弓箭手對著馬車,自己又無暇分身,隻著急地對著言知歸大聲喊著。
言知歸用了吃奶的勁兒將石林扛在肩上,兩人重心不穩,一起滾下了馬車。說時遲那時快,馬車頓時變成了黑壓壓的一片。
洛彧辰的腦袋裏飛快閃現著邏輯,這些人看來是想活捉自己,不然大可以用弓弩手就把自己解決了。於是肆無忌憚起來,邊和那些刺客廝殺,邊往言知歸的方向跑去。
洛彧辰可以以一敵百,但是有了言知歸和石林,洛彧辰的功力也差不多損耗了一半,他可以一次性將這些人都消滅,可是付出的代價就可能是自己的生命。
“言兒,如果我死了。你能原諒接受我嗎?”洛彧辰站在原地,撐起了防護罩,將三人包裹在內。
“你這時候還在說這些?!”言知歸的聲音有些顫抖。
洛彧辰的嘴角揚起了一絲笑意,“言兒,蹲下。”
言知歸看著洛彧辰的微笑,心中突然有些害怕:“如果你死了,我是不會原諒你的。”說罷,聽從洛彧辰的話,扶著石林蹲在了原地。
洛彧辰閉上眼睛,運起功,隻聽一聲轟響,防護罩以外方圓五十米的人都應聲倒下了。
言知歸震驚地看著周圍的一切,她所理解的人至此有了一個全新的定義,看著洛彧辰一動不動的背影,言知歸愣在原地,她覺得此刻的洛彧辰就像是核武器,誰碰誰死。
“王爺,王爺!”清風的聲音響起,洛彧辰卻倒在了言知歸麵前。
等到洛彧辰和石林都被送回王府,言知歸依舊沒有忘記一個人——杏兒。
“把她好好葬了。”言知歸的眼睛裏有些模糊,在最後那一刻,她看見了杏兒眼中的不舍,或許她是被逼的,不管如何,她都已經付出了生命的代價。
清風跟在言知歸身後,“王妃,屬下有一事要稟告。”
“你說。”言知歸坐在馬車上,她的世界已經一片淩亂。
“還請王妃為王爺準備後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