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飛的父親是魏國的富商,他的財富甚至比魏國的國庫還要充盈。皇兄很早就和伯父達成了協議,隻要伯父幫著皇兄登上皇位,那伯父的所有交易都不再繳稅。我和雪飛的相遇是在一次國宴上,那時父皇將這些富商聚集到一起,商量籌資的事兒。”
“雪飛和皇上在你之前認識的?”言知歸不知道為什麼,心裏就想問這句話。
段寒羽點了點頭,“所以,就像是冥冥之中天注定。那時候皇兄也想過和言家聯姻,可是父皇反對。我第一次見到雪飛的時候,她穿著青色的沙輕衣,溫婉懂禮。”
言知歸微微仰頭,眼睛看著段寒羽滿臉的幸福,“是初戀吧?”說罷,言知歸忙捂住了自己的嘴,這話放在這裏好像挺露骨的。
“嗯。”沒想到段寒羽也大方地承認了,“後來,父皇駕崩了。守孝期滿後,我特地去了一趟言家,再看到雪飛,她已經宛若清水芙蓉,亭亭玉立。或許違背了常理,但是當時,我就那樣做了,我告訴了她,我的心意。”
話到此,段寒羽突然沒了音,言知歸坐了起來,“怎麼了?雪飛有說什麼嗎?”
段寒羽看著言知歸的眼睛,“她說,我想看雪。”
言知歸和段寒羽對視著,“看來是答應了。那你就像今天這樣,帶她去看了雪?”
段寒羽搖了搖頭,“魏國的天氣四季如春,怎麼可能有雪?!”說著,段寒羽起身撿了樹枝在雪地上寫起了字,言知歸念了出來,“草木知春不久歸,百般紅紫鬥芳菲。楊花榆錢無才思,惟解漫天作雪飛。”
“我命人種了很多很多楊花榆錢,直到兩年後才種出了成片的林子。我還記得那天她看到滿天飛舞的楊花榆錢是那樣的開心。”
難怪在宮裏看到楊花和榆錢會有那麼大的反應?那時候言雪飛還在這身體裏吧?言知歸有些淡淡地傷,“既然魏國不會下雪,為什麼她的名字會這樣取?”
段寒羽轉身之間猶豫著說與不說,可是既然上天注定這個女子代替了言雪飛,那她也就是了,“雪飛並不是言伯父的親生女兒。十九年前,言伯父去別國談生意,一天,大雪紛飛,言伯父的商隊被困在了山上。說是上天注定的吧!就因為言伯父沒有離去,在撿到了被拋棄在雪地裏的雪飛,言伯父剛抱起雪飛,天空就開始飄雪。於是言伯父也就這樣給雪飛取了名字。”
竟然還有這樣一段插曲,言知歸大感意外,“哦。對了,那你們後來呢?”
“我把這件事告訴了皇兄,他很讚成我和雪飛的事兒。指婚之後,沒想到邊境就和齊國開戰了,身為魏國的一分子,更是身為段家的一分子,我必須上前線,總不能讓皇兄去吧?!可是這一去,便成了永別。後麵的事兒,你應該都知道了!”段寒羽走到言知歸身邊,“我可以抱抱你嗎?”
與其說是上天注定,不如說是上天捉弄,言知歸的眼睛裏有些淚光,正想點頭,卻聽見了洛彧辰的聲音,“不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