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知歸穿著白色鬥篷外套站在馬車邊,她要回到魏國去,不全是因為雲清的請求,還有對於段寒羽......總是她占有了言雪飛的身體,如果當初不答應閻王,言雪飛應該會被強迫靈魂回體的。
千尋該是醒的時候了,卻依舊沉睡著。這一次,言知歸又負了千尋!
正當言知歸要踏上馬車的時候,常樂和知足擋在了前麵,“少夫人,就不能等少爺醒來再說嗎?”
“從今起,我不是少夫人。你們要是有心,就幫千尋找個好姑娘做少夫人。”言知歸說罷,頭也不回地上了馬車。
昨夜,言知歸站在千尋的房間外,她很想進去,可是也害怕進去。她不想和千尋說再見,更不忍心說再也不見。於是,隻站在門口。
除了千尋,最讓言知歸放心不下的就是顧正筱了,本想著不錯過他的每個成長的瞬間,現下也都全辜負了。
魏國現在正是熱鬧之時,大街小巷全都談論著段寒羽要被砍頭,堂堂親王,竟然勾結外敵。這罪名是足夠大了,段寒意親自在午門監斬。在尋常百姓看來,段寒意可真真是大義滅親,為國為民的好皇上。
言知歸淹沒在人群中,看來段寒意為了把自己引出來費了不少勁兒。當初的聖旨如是說,傳著傳著就千變萬化,什麼說法都有。唯一不變的都是段寒羽叛變了,當今聖上不過是為國除害。所以,判決一下,沒人敢為段寒羽伸冤。
“啟稟皇上,午時三刻已到。”
段寒意看著跪在台下的段寒羽,“賢王,你還有什麼要說的?”
“皇兄,你我兄弟二十年,沒想到竟然是這樣的結局。”段寒羽仰天長嘯著,“別期望雪飛會回來!”
正當段寒意要開口說斬的時候,法場內想起了擂鼓之聲,擂鼓之人正是言知歸。
“何人擂鼓?帶上來。”段寒意眯著眼睛看著段寒羽,好像在說,這場堵,自己贏了。
言知歸跪在段寒羽身邊,“民女知歸參見皇上,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你是何人?”段寒意明知故問,“擂鼓何意?”
言知歸將戴在頭上的帽子取了下來,“民女是來替賢王翻案的。”說罷,目不轉睛地看著段寒意。
段寒羽沒想到言知歸竟然因為自己回來了,曾經他以為隻有他知道,段寒意是利用殺自己來引出言知歸,不管言知歸回不回來,他都不虧,“既然走了,又何必回來?”
言知歸轉頭看著遍體鱗傷的段寒羽,“這是我欠你和雪飛的,今日即使來了也還不清。況且,皇上不就是為了引我出來嗎?”
“那你可知道你如此回來會遭遇什麼?”段寒羽長歎了一口氣。
這裏是法場,段寒意哪裏容得兩人噓寒問暖,“來人,將此女子和賢王一同壓進天牢,朕要親自審問。”
待言知歸從馬車上下來,才發現這哪裏是天牢,明明就是皇宮內院。
“言雪飛接旨。”一掌事兒公公托著聖旨走到言知歸麵前,見言知歸沒有反應,又繼續說著,“言雪飛接旨。”
言知歸站在庭院中,滿眼都是榆錢樹,段寒意之心,昭然若揭,“公公,勞煩您回去告訴皇上,民女叫知歸。還有,賢王呢?”
那掌事兒公公也不答話,直接行了禮就離開了。左不過一個時辰,就帶著一個大肚翩翩的女子走了進來,“賢王妃,就是這裏了。皇上讓您在此等候!”說罷又匆匆離開了。
雅雅在段寒意身邊當了那麼多年的暗衛,怎麼會不認識言雪飛?隻是再看見,身份早已不同,便不知該如何稱呼?如何行禮了。
言知歸看著眼前的女子眉清目秀,看樣子也是快生了,可是眉宇間卻透露著愁思,正要開口,就聽雅雅上前行禮,“貧妾是賢王妃,不知您是哪宮娘娘?”
賢王妃?段寒羽的妻子雅雅?那肚子裏不就是?言知歸搖了搖手,“我不是娘娘,你叫我知歸就好。賢王妃有禮了!”
兩人剛打過照麵,段寒意就走了進來,身邊的宮女端著一碗藥水。段寒意的一個眼神,兩個侍衛就將雅雅銬了起來。
言知歸正想去幫忙,卻被段寒意緊緊拉住,“這碗裏裝的是淑紅九天,喝下去的人肝腸寸斷。想看看是什麼效果嗎?”
感覺到言知歸有些顫抖,段寒意從荷包裏拿出一顆綠色珠子,“你害怕?聰明心細如你,不是因為這顆珠子就知道朕的意圖了嗎?”
“你哪裏來的?”言知歸睜大了眼睛,這顆珠子,“是晚秀?!”
“沒想到你害怕朕,還為了羽弟回來。看來你們還真是情深意重!不過,朕得不到的東西,任何人都不能得到。朕要讓你親自看著她因為你的拒絕而死!”段寒意指著雅雅。
言知歸想也沒想拉住了段寒意的手,“我領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