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了不讓熬潘覺得繁華落幕招待不周,晚餐時看著一桌子人在吃肉,傾湶特意給熬潘做了一碗素麵,全然不顧一桌子飄香魚肉的誘惑,熬潘吃麵吃得津津有味兒,根本不為某些人吃西湖醋魚的樣子所動。
熬潘吃完後說傾湶煮麵的功夫見長,繁華落幕不必賣茶了,改成麵館興許生意能更好。傾湶心想,這是誇獎嗎?這個家夥有話不會好好說,就算誇人也帶著一股挖苦味兒。
晚間,褪去了一天的浮熱和喧鬧,閑來無事之間傾湶和熬潘坐在廊上品酒閑話。
傾湶著一身素色的麻衣雪紡的長裙,烏黑的長發自然地垂落,那種清水出芙蓉的清涼之美一如千年之前熬潘初見她的樣子。熬潘看著眼前的傾湶有一刹那的出神,隨之淺淺一笑,說道:“你都已經長發及腰了,還不趕緊找個人嫁了,總不能做個萬年剩女吧?”
看著熬潘半開玩笑半認真的樣子,傾湶狠狠甩了一個眼神,回答說:“要你管,你龍大爺到現在還不是一披著鑽石王老五外表的可憐單身漢,卻好意思說我。”
“你心中還是放不下你那小徒弟吧,嗬嗬。”熬潘奸笑著說道。
“等你放下清桐了再來問我,不過熬潘說真的,如果你能放下清桐,我可以考慮給你一個機會,不過前提是你得把整個西海當聘禮送給我,哈哈。”說罷,傾湶自己都忍不住笑了起來,然後又低語了一句“你怎麼可能放得下她。”
熬潘看著傾湶眼神裏流過的那一絲落寞,收了收笑臉,放低語氣悄聲說:“其實我這次來,是要等一幅畫。”
“什麼畫?神秘兮兮的的樣子,秦始皇陵偷出來的嗎?”熬潘的話倒勾起了傾湶的好奇心。
“《深山古寺圖》,我來之前龜丞相幫我占算過,說這幅畫很快就會出現在餘杭。”
“搞什麼鬼?這麼神秘兮兮的。以你們西海的財力會稀罕一幅畫?不過話說回來現在這幅畫在哪裏,為什麼你不親自去找呢?為什麼要等?”被熬潘說的傾湶倒起了好奇之心。
“你還記得我們一起去找月棲山嗎?清桐消失之後整座月棲山都跟著消失了,後來我經過多方打探才知道是被人用結界封印了。”
傾湶皺了皺眉,追問道:“是瑤池聖母封印的嗎?如果能把一座山用結界封印千年,現在能擁有這種力量的神屈指可數。”
“最開始我也以為是瑤池聖母,但是後來我打探了一下並不是瑤池聖母,甚至根本不是神界所為,因為龜丞相的卜算根本感受不到神界的氣息。不過現在已經確定的是這個結界的入口被藏在了一幅畫裏,就是這幅《深山古寺圖》。”聽熬潘將事情解釋了一番之後,傾湶若有所思。
“所以你想得到這幅畫,通過這幅畫去找清桐?”
“這幅畫多年之前流落東瀛,現在正在被一股神秘力量所控製,如果我輕舉妄動恐怕會打草驚蛇,壞了大計就糟糕了,所以我現在隻能慢慢等,我已經等了近百年了,不在乎多等這幾天。不過,憑我一個人的能力辦不到,所以還需要你的幫忙。”
“我能幫你什麼?兩肋插刀、赴湯蹈火的事我可不幹,收銀子到可以考慮。”
“你天天就知道錢錢錢,一點神界的氣質都沒有了。”熬潘白了我一眼,一撇嘴諷刺道。
“第一,我不是神;第二,如果我不算計的緊一點,你讓繁華落幕都跟著喝西北風?我們可比不上你們西海有家底兒。這普通老百姓的生活你可不知道有多辛苦,我賣茶能賣幾個錢?卻要養活這麼多人,你以為他們是隻幹活不吃飯呀?”傾湶把道理說得有板有眼,自己都覺得這邏輯很強大。
“這次憑你獅子大開口,要多少我都滿足你,你知道我是最不會討價還價的。”要說這日子過成什麼樣子,真的跟出身息息相關,熬潘就是個活例子。出身龍族,含著金鑰匙出生的,榮華富貴自然不在話下,連這揮金似土的本性都格外高貴,傾湶就喜歡熬潘這一點,對錢沒概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