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謂牢房便是陰暗潮濕,黴變的氣味襲入鼻中,唯有牆角出暈黃而微弱的燭光。端木淺靠在幽黑的牆上,昏暗包裹住她纖弱的身,卻包裹不住她臉色的青白與嘴角的嘲諷。
發間空蕩蕩一片,想到掉落的鳳凰簪,她的手腳便冰涼起來,抓著衣角的手越收越緊,不耐煩看著眼前明黃一身的太子,低咒一聲。
太子臉上擎著諂媚的笑顏,看得端木淺一陣汗毛豎立,他揮了揮手,屏退四周人。待到“王妃,你若肯為我說上一句話我便放了你。”
端木淺目含深意地看著他,頗為諷刺地開口,“什麼話?”
“王妃隻需承認是湛親王爺指使你下了苗毒。”
端木淺哈哈一笑起來,敢情這太子把她當成了傻子千金小姐?果不其然,這太子不但愚昧而且癡傻!她慢慢斂起笑意,低低呸了一聲,緩緩吐出兩個字,“做夢。”
太子臉色大變,忽黑忽青,大概認為她不識好歹。“你。。。”
話說到一半,啪的一聲,囚門再次打開,劃破暗房內凝固的空氣,化成一屋寒冷。
麵帶銀色麵具的人如鬼魅般出現在牢門口,麵具泛著微寒的光,還有他嘴角那抹詭異到駭人的笑,半分琢磨半分高傲。
端木淺微蹙眉,竟愣然深深凝視起他,他給她一種萬般熟悉的感覺!倏得恍然,她眸子越瞪越大,內心一點點被黑暗吞噬,而後寒意滲透。話音剛至嘴,銀色在眸孔中一閃,頸後一疼,便已失去知覺。
銀色麵具的男子輕哼一聲,一語不發,絲毫不憐惜地扛起昏迷的端木淺。
“先生。。。”太子猶豫著開口,聲音帶著一些不符他身份的駭然。
“你我各去所得,我助你便是要她。”銀色麵具的男子開口,聲音中滿滿的不屑。
太子倒也不再廢話,隻要這王妃不出現在宮離綻麵前,上官鴻所說的威脅陷害一樣有效。太子得意一笑,看著他們揚長而去。
端木淺再次醒來時已在某處暗室,昏暗一片,她蜷縮在地上,寒意和著黑暗席卷她的全身。晚秋的天入夜便涼,而她的心更涼!局中自有局後人,上官家也罷,他也罷,這太子簡直蠢透了!自崛墳墓便是這般。
聽著丫鬟的絮叨,她起身地手用力一揮,打落丫鬟手中的餐碗,“滾出去!我不吃!”菜汁灑了丫鬟一身,丫鬟縮了縮脖子,手足無措地站在旁邊。
啪!
囚禁的門打開,劃開屋內昏暗的一角,麵具男子緩緩走近,垂眸看了眼地上的狼藉,竟是微微一笑,“你不吃?”
端木淺深深睇了他一眼,不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