Jerry同學丟給她一把紙巾,幽幽的歎口氣,道:
“怎麼管你?她一個吃奶的小丫頭,你非跟她過不去。怎麼,讓我將她抓起來打一頓?往死裏打?你覺得要怎麼做?”
“我不管了……嗚嗚……”
範彡彡動手打殷亦桀,“咚,咚,咚……”
頻率固定,音量一致。
我抱著奶杯,吃,我“吃奶的小丫頭”,唉喲……不會,一開始殷亦桀給我要這個就是別有用心的吧?受不了了。
他,太有才了!
半張臉埋在奶杯裏,我眼角注意著範彡彡的舉動。
狗急還跳牆呢,別殷亦桀沒動手她跳起來打我,那可不得了。
拋開這個,我愈發懷疑,她總說家母做什麼?我,要不,問問?算了,我犯傻呀,問誰不好,非討她辱罵。
不過,也不全對。
問別人的話,如果家母真的有“勾搭”一類的英雄事跡,別人總不好和我說實話,對不對。
不如,我問問吧,反正她嘴裏,吐不出象牙,是不是?
“噔噔……”
有人敲敲玻璃門,含笑進來,精瘦,陰柔,眼角吊得很高,似有些眼熟。
“玉少,幸會。”
來人讓人重新添了酒水,我,依舊是一杯牛奶。
摸下肚子,管他來人是誰,我想起來上個廁所。
殷亦桀手裏拿著煙,湊近煙灰缸,食指翹起來,形成一個優美的姿勢,指甲略暗修剪整齊,指頭微微一勾,慢慢的往外斜斜的彈出去。
這個,這什麼手勢?
當然,我知道殷亦桀是在打手勢,我對他熟悉的要命,雖然少見他抽煙……
雖然少見他抽煙,不過這種習慣一看就知道,他在做暗號,就是不太懂他什麼意思。
玉壺冰則站起來,淡笑道:
“小可人不太舒服,抱歉了。”
扶著我站起來,指指一側浴室方向,溫柔的道,
“就在那邊,要不要陪你過去?”
呃,我……視線所及,殷亦桀往沙發上略微靠靠,神色放鬆。
我忙搖頭,上廁所當然不用人陪,要不然某人的下一個手勢一定是一刀將我哢嚓了。
我的心,真的很賤,我想。
從包裏掏出衛生巾換了,站在盥洗台前,望著鏡子裏嬌紅的臉,我的心,少有的平靜。
從頭至尾,我,竟然就等這樣一個手勢?微不可查,卻又,偏生讓我看見了。
不過,足夠了。
我的心是卑微的,我要的不多。
就這一點,已經足夠。
掬起一捧水,原本想洗洗臉,除除這裏的味道。
不過,臉上還有精致的妝容,眉如遠山,目似明星,瓊鼻高挺,純如梅花……看看自己,我,有些同情範彡彡了。
不論她如何打扮,似乎都比不過我。
所以,在情敵之外,女人間天生的嫉妒,估計也是她發瘋的主要原因。
唉,冤孽。
家母,給我生這樣一幅模樣,惹來多少桃花債喲。
浮雲寺的老和尚就是這麼說的。
嚇,信那老和尚,我還不如信自己的腳趾頭。
皺皺鼻子,理理頭發,拽拽裙子,不理他。
說實在的,這身衣服我現在看著還蠻喜歡的。
淺綠色係,單純活潑,二朵紮花,溫柔甜美。
我想,殷亦桀也一定很喜歡。
他不是一向愛我穿綠色嗎?
隻可惜,他今兒不穿紅,也不能抱我誇我親我。
不過,不要緊的,我能等,不是嗎?
今年我生日,他還做了碗長壽麵給我吃。
他說過,以後還要做給我吃,但是,我得等。